個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雖然自奧斯陸和平協議簽訂之後,在國際組織內部和以色列方面,將阿拉法特看成引領這片土地走向和平的純潔天使已經變得非常時髦。
第五章 黎巴嫩和真主黨(11)
我仍然使用最開始的偽裝身份。在官方檔案裡,我是巴勒斯坦人,自己出生在約旦而父母生於迦法。“黑色九月”事件之後,我的父母和很多人一樣先後移居敘利亞和黎巴嫩。之後他們轉往瑞士,在那裡生活得不錯。我接受過高等教育,但我的唯一夢想就是解放“猶太分子”佔領下的巴勒斯坦。由於擁有一個如此理想主義又如此不平凡的思想,我不可能生兒育女,一心只想追隨戰鬥的榜樣。
第一次“回國”使我看到了巴勒斯坦人的悲慘生活。接下來,因為對阿拉法特的路線感到失望,我加入了一個從抵抗陣線裡分離出來的組織。從那裡轉向真主黨,必須是迅速解決的枝節問題,而最後我將著混進敘利亞和伊朗。
於是眼下我正在黎巴嫩四處閒逛,“尋機找到組織”。每光臨一個難民營裡,我都先講述一遍自己的經歷,聆聽他們的生活狀況,向慈善機構捐款,然後再繞到真正的意圖上去。有那麼幾個人能指點我找到真主黨名下的慈善機構。我禮貌地謝絕了,表示要在真正的鬥爭中把青春獻給“偉大的事業”。
沒過多久我就被盯上了,幾個表情很嚴峻的男人上前搭訕,提議我跟他們一起走,最後找到一個“黨”的分部。
接待冷冰冰的,充滿了懷疑。兩個人坐在辦公桌後,向我提了一長串問題,關於國籍、家庭成員,還有我的動機然後他們突然打住,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把我獨自晾了四個多小時才又開始新一輪盤問。快天黑的時候,他們讓我走,說是如果有事情適合我,他們將再行通知。
我回到旅館,感覺上是自己已經透過了入門測試。不到一個星期吧,我在街上被一個人叫住了:
他問我:“是你想要成為真主的戰士嗎?”
“是的,”我激動的回答,稍微有點誇張。
“那就做好跟我們走的準備。明天出發。我們路過旅館的時候把你帶上。”
就像出現時一樣,他迅速消失了。
我飛快地打好了行李。我只是假寐,所以大清早五點鐘有人敲門的時候,我一蹦就起來了。
“你準備好了,很好,這是對你的證明,”昨天和我接頭的那個人表示滿意,“跟我們走吧。”
我上了一輛舒適的四門轎車。我們朝著山區開,方向大約在黎巴嫩東面。在一條小路口,換上一輛軍用的越野卡車,然後就一直在森林裡穿行。在一個有很多木棚的營地我們下車了,接待我的是一個叫法利蒂的游擊隊頭目,他滿臉鬍子,據說有三十多年的遊擊經驗。一上來他就叫我過去問話。和其他人不同,他不算特別固執,但很聰明,而且狡猾。很顯然,這是一個巴勒斯坦戰士而不是狂熱的穆斯林。他留在這裡,更多的是因為利益,倒不是為了做一個“真主的狂人”。他也在觀察我,看樣子對自己的測試很滿意。
“歡迎你成為我們中一分子。”他大聲說。“給我們帶什麼見面禮了嗎?”
“一些經費,還有我自己。”
“你很有勇氣。受過體能訓練嗎?他們告訴我,說你可以跟上我們的節奏。幾乎沒有女人勝任這種生活,但也不是說完全沒有,那些出人意料的女人往往也是令人生畏的戰士。你是這種女人嗎?”
“這是我人生的唯一目標,”我一面說著,一面在想自己怎麼能夠做到這樣一本正經地說出這麼多噁心話。
“我們會知道你是否勝任的。訓練兩天後開始,你想參加嗎?”
“我來這裡就是衝著這個,”我繼續說噁心的話,再次暗自咒罵自己。
“當心,一切會很艱難,”法利蒂警告我。“你確定想試一試嗎?你能受得了?當你進去以後,要麼過關,要麼完蛋。動搖是毫無可能的。一旦失敗就回不了家。”
他語調很嚴厲但也不無友善。這是第一次,在一支阿拉伯軍隊裡我從人說話的語氣裡發現了某種人性的東西。看來我的運氣還不是太壞。而他呢,看我的樣子顯然比較友好。
第五章 黎巴嫩和真主黨(12)
“我已經沒有家了,”我補充說,“如果真主允許,我的下一個家將安在巴勒斯坦的首都。此外別無他求。如果真主不同意,他就將召我到他的身邊。”
法利蒂連連點頭,臉上帶著讚許的神情。
“你如果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