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束在一起,“不打擾了,有人來找你了。”
說完這句話,她轉過身,腳步輕盈的離開。我順著小洛的背影看過去,篝火燃燒的方向,另一個女孩的身影正安靜的站在那裡,好像已經站了很久。
兩個女孩在路上擦肩而過,禮貌的互相點頭致意,小洛悄無聲息的從那個女孩身邊閃過去,沒有回頭。
“師兄。”
月光下,夏以月身上的鎖鏈跳躍著青藍相間的光澤。這個女孩慢慢地走過來,對我揮了揮手,臉上滿是柔和的笑意。
“你……醒過來了?”我摸了摸鼻子,看著她,心裡卻忽然想到了另一件東西。來自葉不白的花名冊。那本薄薄的小冊子現在還在我懷裡好好地待著。
“對啊。還不到四十分鐘。”夏以月說。她走到我身邊,在小洛剛才坐過的那塊石頭邊站定。
“哦……真好。”我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雖然心裡的確有些欣喜,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淡淡的迷茫和……不安。在夏以月重傷的時候,我的確很是擔心過一段時間,所以在和上杉謙信對戰的時候,我曾經一度想要置她於死地的做法雖然大部分原因是來自那種隱藏的力量“暴怒”的影響,但和這種擔心也不無關係。
但是現在,當她活力充沛地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卻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是啊,真好呢。”夏以月似乎沒有在意我的不在狀態,輕聲說著坐了下來,腦後的馬尾辮髮梢起落,“我差點以為自己死定了呢,當時。”
我點點頭,的確,剛看到她的時候連我也嚇了一跳,那種傷勢確實是致命傷,如果不是因為“重傷修復”這種BUG級治療術的存在。“當時……傷到你的人,是一個穿著紫色風衣的女人麼?”
夏以月有些驚訝的看了看我,隨即眯著眼睛笑了起來:“你見到他們了?”
“他們?”我說:“你是指……”
“薩菲羅斯,穿著紫色風衣的女人,還有那個戴黑框眼鏡的男人。”
薩菲羅斯是那個白頭髮的男子,妖刀正宗的使用者,這是我知道的。上杉謙信就是穿紫色風衣的女人,但是……“黑框眼鏡?他是誰?”
“你不知道麼?”夏以月皺了皺鼻子,有些奇怪的樣子:“我也不清楚。我路過那裡的時候被發現了,當時他們好像在商量著什麼事情。那個穿紫色風衣的女人對我出手,她的能力很古怪,好像是透過念力之類束縛對手的能力。我沒辦法應對,只好找機會掙脫束縛逃了出來,他們沒有追。再後來我就遇到了三明治,還有師兄你了。”
“你……知道薩菲羅斯的名字?”我注意到夏以月提到上杉謙信和那個我們所不知道的人的時候,都沒有提及姓名。唯獨薩菲羅斯例外。
夏以月沉默了。
不知道為何,我忽然感覺自己好像無意間指出了一個,本該被隱藏的問題。夏以月……我靜靜的看著她,雙手卻不自覺的挪動了一下,更加靠近了上衣的口袋。
“這就是他們對我出手的原因了。”夏以月突然說,她轉過身來,從貼身的口袋裡摸索了一下,拿出了一個什麼東西扔給我,“或許你應該看看這個,這就是他們想要,而沒有得到的東西。”
那是一個並不起眼的信封,巴掌大小,很重。“這是……”
“不開啟看看麼?”夏以月淡淡的說。
我看了看她,緩緩舒了一口氣,然後撕開了信封的封條。
泛黃而破損的紙張從信封裡滑出來,材質不明,摸起來的感覺很乾燥,每一張書頁的上面都撰寫著密密麻麻的手寫字型,偶爾還會有幾幅粗糙而抽象的插圖。
“羊皮卷。這種東西在中世紀的時候一本就能換一個莊園。”夏以月輕聲說:“上面的文字我也不太認得,大概都是很古老的西方字型了。你可以直接看到最後一頁。”
我遲疑了一下,按照夏以月的指示緩緩翻動到最後一張書頁。做這些動作的時候我的手法很輕,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這些價值連城的古董。我有理由相信這是真正的羊皮卷,這些東西只要看一眼就會覺得它已經古老到無以復加,就像是剛從墳墓裡挖出來的那樣。而且很多地方都已經有了嚴重的缺損。
最後一頁的內容同樣是用那種細小的古老西方字型書寫的,鬼知道這些字型是古希伯來文、古拉丁文還是其他什麼東西,但在這一頁的顯要位置,我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圖案。
形如羊角的樹形圖、扭曲的蝌蚪圖形、帶著尾巴的小寫M字母、斜向箭頭、形如電阻符號下再加一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