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一沉,想得都是“糟糕,這人終於想起召喚妖獸幫忙了”。
那黑袍人猛然見到這情形怔了一怔,不過他這會兒也看出對方的兩人不好對付,這一群“赤巖蠻牛”衝過來正中下懷,他顧不得多想,抽暇衝著奔來的“赤巖蠻牛”連打兩聲呼哨。
聽到命令,那群“赤巖蠻牛”毫不遲疑向著齊天寶師徒直衝過去。
紅箋藏身水下,是她方才見齊天寶急著離開,黑袍人阻擋得有些吃力,實是個混水摸魚的好機會,按捺不住悄悄放出神識,狠狠衝擊了一下牧場裡的那些“赤巖蠻牛”。
眼見如此順利便達成了添亂的目的,紅箋不由地心花怒放,她向深水裡縮了縮腦袋,喜笑顏開,暗忖:“這一下那穿黑袍的放牛娃總該佔到上風,將齊天寶師徒留下來了吧。”
沒想到衛以蓮發現的這個水上牧場竟是化神刑無涯豢養妖獸的秘密所在,哈哈,這一下不管誰輸誰贏,都有熱鬧瞧了,想當初本宗化神金大長老可是死在刑無涯的卑鄙暗算之下,紅箋看著他們狗咬狗打作一團,心下又是激動,又是快意。
那群“赤巖蠻牛”越奔越近,齊天寶自己到是不懼,可若是鍾秀被圍上可就難逃一死了。
要脫身就趁現在,齊天寶捨不得再損失一件法寶,伸手在乾坤袋裡一摸,拿出一件不知道閒置了多久的法器,貫注真元,白光一閃,擲向那隻難纏的元嬰妖獸。
說是法器,齊天寶這等身份自不可能攜帶平凡之物,這法器也是一件難得的寶貝,他帶在身上便是為了應對這種意外。
元嬰妖獸剛吃過大虧,一見又有白光襲來,上百根觸手不由自主收攏,向著飛至的法器飛快地纏繞上去。
如此大的空當,齊天寶哪能不加以利用,他擔心徒弟誤事,袍袖一展便將鍾秀捲起來,向外遠遠送了出去。
緊跟著齊天寶飛掠而出,施展御土盾訣護住兩人背身,果然元嬰妖獸反應過來,毒液攻擊像落雨一樣追至,“噼裡啪啦”,盡皆被齊天寶的法術擋住。
那黑袍人沒想到對方這老頭兒如此厲害,不過他仗著靠山強硬,橫行慣了,這兩人一直蹦躂著不肯就擒早令他惱火異常,嘴上叱罵是來不及了,他索性右手狠狠一鞭掃向鍾秀,左手掐動法訣。
空中突然傳來一聲虎嘯,於齊天寶的頭頂浮現出一個巨大的老虎頭,那老虎張開血盆大口咆哮,向著齊天寶猛地咬去。
這法術如此聲威,可在齊天寶眼中看來卻是唬人的成分居多,看來那一位對自己麾下的這些人並沒有多花心思調教。他這樣想著,一個挪移便出現在了黑袍人身前,幻化出來的老虎緊追而至,他隨便回了個法術便將其擊散。
黑袍人臉色微變,距離這麼近,他也意識到有些不妙。
齊天寶不用二合,劈手便抓住了黑袍人的鞭子,在他看來,這人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法術遠遠不及他指揮元嬰妖獸攻擊來得威脅大。
便在此時,空中靈氣波動強烈,那群“赤巖蠻牛”當中的元嬰首領當先趕至,一聲怒吼,黑色飛沙遮天蔽日,向著齊天寶席捲而來。
這麼近的距離黑袍人也不可避免要受到波及,齊天寶有些吃驚,暗忖:“這妖獸怎的六親不認?”
齊天寶撐起土盾將飛沙擋下,與此同時,黑袍人身上的袍子猛地鼓脹起來,將襲向他那邊的飛沙盡數吞噬,原來此人身上的黑色袍子竟還是件難得的法器。
蠻牛首領一擊無功,似是覺出這老頭是塊難啃的硬骨頭,飛身前撲,“呼”的一聲便到了鍾秀那邊,低頭狠狠撞去。
這蠻牛首領的本事鍾秀早領教過,畢竟是被人豢養起來用秘法提升的等階,做為元嬰妖獸來說實力稍稍偏弱,但再弱對付鍾秀也不在話下,更何況只要被拖住了,後面還有大群“赤巖蠻牛”,馬上就會把他淹沒。
鍾秀這麼一想便急了眼,這個時候自然要使出自己最為強大的本事以求脫身。
他抬手招來一塊巨石,僅憑這巨石阻止不了蠻牛首領,鍾秀對此心知肚明,巨石墜落,他騰身飛起,藉著石頭掩護,接連兩張符籙打出去,空中靈氣紊亂,符籙在蠻牛首領前額上炸開。
黑袍人見狀,“咦”了一聲,叫道:“果真是符圖宗!”
齊天寶臉色已經不能再黑了,他這半天束手束腳,許多厲害的看家本領不敢施展便是怕被黑袍人看出來歷。
若說現在世上還有什麼人能令符圖宗和戴明池忌憚,自是刑無涯無疑,而且刑無涯的蠻不講理是有數的,自這黑袍人身上便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