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池知道,他犯了貪戒。人的慾望是無窮的,沒有得到的時候還好,得到了便想要求得更多。他以為自己以後就不是一個人了,但是別人告訴他,小叔叔不可能陪他一輩子,他心裡就開始不舒服了。
聽到這句話,安謹默卻沉默了,這個孩子不知道怎麼與人相處,所以也就不知道何為隱瞞。若是別人,從一開始就不會對他產生信任,因為豪門的親情是不純粹的,更何況自己不過是叔叔而不是父親。但是這個孩子就跟傻了般,把自己當成了最信任的親人,就連這樣的話,也能當著自己說出來。
這樣的孩子,若安家真有了女主人,不知道會被欺負成什麼樣?或許被那個莫名其妙的叔母賣了還會傻傻的數錢?只要想到這種情況,他就會想起十八年前的那個雨夜,冰涼涼的小手,軟乎乎的身子,卻因為自己護不了他,被扔在深山中沒有同伴活了十八年,最後不知道交際,甚至連學也沒有上,只跟著那個所謂的師傅習字,小小一個孩子便要學著和尚清心寡慾。
當年他護不了這個孩子,是因為他做不到,現在的他已經做得到,又怎麼會讓其他人再讓這個孩子被拋棄。
“不會有別人,”安謹默見安亦池呆呆的看著自己,又重複了一遍,“安家裡的主人,不會再有別人。”如果以後真的需要女人,他也可以在外面安置一套房子,而安家的主宅,不會再增加任何人。
“嗯,”安亦池埋著腦袋,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問,“也不會把我扔掉?”
師傅說,自己是被他撿到的,然後幾個月前師傅把他扔掉了,後來又被小叔叔揀回去,萬一小叔叔把他扔到陌生的地方,他一定找不到路回家,就像找不到回山裡的路一樣。
“也不會扔掉,”安謹默臉色不好看了,身邊的小孩從生下來就被他母親扔掉,又被他安家扔掉,被他外公外婆扔掉,最後連養了他十幾年的師傅也把他趕了出來。雖說安謹默知道那位師傅可能是為了安亦池好,但是他心裡還是對那位師傅有了點不滿,難道就不知道登個尋人啟事,讓他先把孩子找到再走?
他安謹默的侄兒又不是路邊破石頭,想撿就撿,想扔就扔。
坐在離兩人幾個座位遠的石牧默默的看著叔侄二人享受天倫之樂,又看了看比較熱鬧的看臺方向,那裡正熱血沸騰。明明在同一個賽場上,他卻覺得被劃成了兩個世界,而他夾在在寂寞的兩世界中央。
直到比賽結束,看臺上傳來潮水般的掌聲,安家叔侄才知道球賽已經結束了,抬頭往比分板一看,澳大利亞隊贏了。
澳大利亞隊贏了,那麼輸給伊拉克隊一次的韓國隊,連前三的名次都沒有拿到?安亦池突然覺得,他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
“叔叔,回家我要吃冰淇淋蛋糕,隊裡都不讓吃!”
這便是某人心情好後,最大的感想。
作者有話要說:總算從床上坐起身艱難的把這兩章上傳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昨晚九點多傳的時候,後臺就等半天,然後跳出一串亂碼,其中我就認識一個意思名為錯誤的英語單詞 =。=,我就想,還是晚點來吧。於是等到十點多的時候再次傳文,還是跳出錯誤提示,我又想,乾脆看會小說,過十二點再說吧。於是我就躺床上,用手機登陸JJ看小說,結果看啊看,不睡著了=。=
剛剛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簡訊,醒了發現已經三點多了,默默擦汗,其實用無線網絡卡什麼,把本本順手扔床頭櫃什麼,用手機登陸JJ看小說什麼,就是懶惰的溫床啊,我對不起大家。捂臉。我森森認識到我的錯誤,/(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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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錯~
52
52、獎牌 。。。
安亦池很失落,因為他以為獎盃是一人一個,結果只有一個。他有些不捨的看了眼那個漂亮的獎盃,捧著懷裡的花束,然後呆呆的看著隊友們一個個大老爺們淚流滿面。他覺得自己哭不出來,只好垂著腦袋看腳尖,偶爾瞅瞅一邊哭一邊傻笑的隊友。
國歌響起的時候,安亦池已經會唱了,他聽著身邊隊友沙啞著嗓子,用響亮的聲音把國歌唱得曲不成調。現在他已經明白這種感動,所以只是跟著隊友一起認真的唱著,國旗緩緩升起的時候,四周不停的閃起白光,他揉了揉被這些白光閃得有些發疼的眼睛,抬起頭時,看臺上已經尖叫聲四起。
頒獎儀式一結束,安亦池還沒來得及走出去,面前就多了一堆的記者,帶著各式臺標的話筒放在他的面前,讓他一時間有些傻眼。攝像機,攝影機,烏壓壓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