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遺傳了他孃的品味,吃東西挑得可怕。
挑到一整條大街上,只有這酒樓合著繡娘跟她兒子的胃口。她曾想過繡孃的夫家或孃家必是富貴之門,但從來沒有問出口過,只當繡孃的過去死了。
“還……還好……只要別低頭看就成了。”
鳳鳴祥瞧他行徑詭異如鼠,心中起了懷疑,問道:
“那你又低著頭?”
“我在傷心……”莫不飛胡亂塞個理由。
“傷心?”一看就知他說話的態度好假。心中一有疑雲,懷疑的種子立刻迅速發芽,說到底這莫不飛對她來說,仍是外人。她瞧一眼沈小鵬正吃著蜜汁火腿津津有味的,渾然不覺有何奇怪之處。
“是啊,我……我……”莫不飛很努力地想要編出一個完美的理由來,結巴了半天,終於捧著頭,低叫:“我沒法子說謊啊!”
他的手突然探出,越過三盤南方菜,欲握住她的手腕;鳳鳴祥見狀,拿筷的手立刻要縮回來。
一如以住,她翻手避開,他卻如蛇纏上她的手腕,前後左右無論如何避也避不開。真不是她的錯覺,前幾次可以當巧合,但現在,要她相信他的武功只有三腳貓——
“放手,拉拉扯扯的很難看。”她皺起眉,冷靜地喝道。
“不,我可要說清楚!小鬼你吃你的,來插一手做什麼?”莫不飛輕易躲開沈小鵬的擒拿,很認真地對鳳鳴祥說道:“可能是我多心,可是為防萬一,我一定得事先告訴你,我一直以為這些年來我避不見面,他們就會遺忘我,人嘛,就是這樣,久不見忘了是自然,沒想到方才我好像發現有人在江南,而且盯著我直瞧——”
他的碎嘴讓沈小鵬聽不下去了,鳳鳴祥反應極快,警覺問道:
“你有仇人?”
“呃,也可以這麼說,其實他們也算是我的師兄,但心中對我一直有結……”莫不飛搔搔耳,忖思該如何才能詳盡說明他與師兄們的恩恩怨怨……
他突然抬起頭,望向躍進二樓的男子:“糟,仇人來了!快走!”
“莫不飛!我在對面飯鋪裡吃很廉價的米飯加醬菜,你倒有錢得緊,來這裡吃香喝辣的!咦,我在說什麼?我是說,你竟然當我是仇人——”
青年背後揹著長布包著的寶劍,忽地從袖中發出暗器,全然不理客棧二樓究竟有多少無辜百姓。
莫不飛眼明手快地先運氣翻身架起長凳擋暗器,大喊:“先走!”
鳳鳴祥吃了一驚,直接拉起沈小鵬往後退去。
“鳴祥,咱們要幫忙嗎?”沈小鵬是第一次瞧見實戰,心裡又驚又怕。“這……”根本插不上手,她低語道:“小鵬,你先回去……”
她抬起眼,瞧見青年驚奇地注意到她,他的身子竟然像是無骨的蛇繞著一名嚇傻的客人,直往這裡飛來。
“等等!你要做什麼?”莫不飛叫道。
“莫不飛,你敢誆我?你不是說你一生都不再交朋友了嗎?此人與你相處必定超過三天以上,”青年詭異地說。見莫不飛要躍上前,他又灑了一把暗器在客棧中,另一掌直向鳳鳴祥而去。
這分明要他無暇顧及他未來的親親孃子嘛。莫不飛一時情急,運氣震飛了二樓所有的桌桌椅椅,隨即奔向鳳鳴祥。
“住手!她是我的女人!”
“說謊也要先看人!他是男的,要當你女人,疑人說笑話!”
“小鵬,別來!”
電光石火之間,鳳鳴祥見沈小鵬要出來對掌,她連忙拉開沈小鵬,直接對上青年的掌力。
青年的眼一落在她的小掌,立刻閃過異色。對掌的剎那,鳳鳴祥只覺一股內力衝進體內,隨即她被人用力一撞,踉蹌地退後。
“鳴祥!”沈小鵬叫道。
痛感從腰部傳來,她才知道自己撞上了木欄,她的眼角看見原來是莫不飛為她續接了那一掌。她身子極輕,一時偏傾,整個人便翻出木欄,掉下湖中。
短短不過剎那莫不飛驚叫一聲:
“鳴祥!”他來不及收回掌力,任由青年的內力打進自己的體內,飛快地躍到欄旁跟著跳下湖!
“莫不飛!”青年驚叫得更大聲:“你不是不會泅水嗎?”
啊?尚落在半空中的莫不飛聞言一驚,渾身寒毛豎起。習慣性的恐懼嵌進他的體內——不,為救佳人,就算當水鬼也甘願。他連忙閉氣,感覺自己撲通地沉進湖裡。
水灌進他的耳鼻,就像是無數的蟲子鑽進去一樣,他直覺大口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