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話兒媳記住了。”定北侯太夫人豎著耳朵細細地聽,這回卻沒聽出有什麼不甘,於是淡淡一笑,定北侯夫人也笑了,放下吧,徹底放下吧。
定北侯府再破落,對普通人來說,也是惹不起的人,秦清夫妻在墳上遇刺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京城。聽說竟傳到皇帝耳裡,天子震怒,朗朗乾坤,哪能任由人刺殺官宦妻兒?下令徹查。
這訊息讓小沈覺得自家完了,這樣的事,哪是普通人能扭轉的?沈大掌櫃倒有幾分清明,見兒子失魂落魄就道:“做什麼這樣?要知道,這件事我們並沒出頭,送銀子的人也好,出主意的人也好,都不是我們。”
“爹,這是抄家的罪名啊,柳家那邊?”小沈已經帶著哭腔,沈大掌櫃冷哼一聲:“不成器的東西,柳家那邊可有真憑實據,來往的話,誰會沒有來往?再說了,那個去做這件事的,也未必能知道背後的人是誰?”
小沈還要再說話,小廝已經進來:“老爺,柳三爺來了。”柳三爺這會兒來,為的是什麼,想都能想到,沈大掌櫃鼻子裡面哼出一聲:“不見,就說我們不在。”
小廝應是出去,小沈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每次都強迫不了,接著就聽見外頭傳來喧譁聲,然後柳三爺跑進來,對沈家父子倆說:“現在事兒鬧大了,別想著你們父子也能落個好,那種什麼都要往我頭上載的主意,別打。”
小沈臉色已經蒼白,沈大掌櫃眉一皺,就用眼神示意小廝們退出去,接著沈大掌櫃對柳三爺道:“先坐下吧。這樣的大事,誰不是能脫身就脫身?”
柳三爺哪是能聽得進道理的人?聽到沈大掌櫃這明顯想要開脫的話,他鼻子裡哼出一聲就道:“怎麼,你是一家子老小,我就是一個人了?告訴你,我的愛妾肚子裡已經有孩子了,我還想等孩子叫爹呢。這件事,我頂多就是個謀劃,那些銀子可都是你家拿出的,別想著跑。”
這樣的無賴,小沈在心裡著急,當初就不該這樣做,沈大掌櫃臉上依舊笑眯眯,但心裡的厭惡感更重了,這個柳三爺,果然志大才疏,既然都曾決定要把榛子給殺了,那現在多了一條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沈見自己爹的臉色不好瞧,心裡還在抖,沈大掌櫃已經讓人準備酒菜,和柳三爺喝上幾杯。柳三爺雖然愚笨了些,可還是有一點小聰明,怕沈家父子在酒菜裡下藥,並不肯動筷子,沈大掌櫃臉上笑著,先動了筷子又喝了酒,柳三爺這才敢動筷子。
酒菜自然是沒事的,柳三爺不由吃喝了個醉飽,沈大掌櫃又拿出一包銀子:“這件事你出的力多,現在這樣,你先出外躲避一段時日,你爹孃那裡自然是沒有銀子的,這裡有些銀子,你拿去花。”
柳三爺見了銀子,雙眼不由放光,也不客氣一聲就把銀子收下:“就是為的這件事,你放心,我出去躲上幾個月,到時候再回來。”說完柳三爺連聲告辭都不說,就帶著銀子離去。
“爹,為何要給他銀子,還有這事到底怎麼處理?”小沈看不懂自己爹的所為,奇怪地問。
“你啊,還是太年輕了。我沒讓人送他,況且快到年底了,這京城裡,有些人要尋過年的銀子。”沈大掌櫃坐在那淡淡地說。
“爹的意思,是要借那些人的手,可是這……”做不到怎麼辦?小沈的心還是很忐忑,沈大掌櫃毫不在意地說:“這會兒天晚了,他一個醉鬼帶了這麼些銀子出來,哪是能逃過的,明兒啊,我們就聽他的信。”
柳三爺出了沈家,此時醉的深了,跌跌撞撞走了一段路,就倒在街邊呼呼大睡。這臨到晚間,出來尋道路的人不少,有個小賊早盯上柳三爺,見他醉醺醺的,一路尾隨而行,等見到柳三爺倒在路邊呼呼大睡。這小賊心裡暗喜,悄悄走過去,往柳三爺腰裡一摸,摸到硬硬的一包,這麼多的銀子,小賊心裡已經歡喜,伸手去解繩子要把銀包拿下。
偏生柳三爺此時又翻了個身,那銀包就被壓在身下,小賊著急,仗著柳三爺醉的很了,推柳三爺一下就去拿銀包。
柳三爺睡了一小會兒,已經覺得有些舒服,被推一下就半睜開眼,本以為是家裡丫鬟來服侍自己,誰知竟是個小賊要偷自己的東西,登時就叫起來,小賊已快得手,見柳三爺叫起來,拿著銀包就要跑。
柳三爺伸手一抓就抓小賊,嘴裡就叫有賊,小賊的腳被抓住,又捨不得那些銀子,踢了柳三爺一腳想掙脫,可是柳三爺怎麼都沒放手。此時聽到有人叫有賊,巡夜的就跑過來,小賊看見巡夜的,更加想跑。
柳三爺見到巡夜的,想起自己做的事情,也翻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