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凌素來冷峻的面容上也露出一絲微笑,拍拍大黑的頭。
任飛喃喃自語:“唉,為什麼每次大黑總喜歡把它捉來的寶貝留給你呢?”
孫三笑道:“他奶奶的,當初你把它帶回來,如果沒有貝凌的妙手神藥,大黑哪裡還有命在。大黑對貝凌另眼相看一些,也正常。”
任飛朝天長嘆一口氣:“算了,大家都是兄弟,也不跟你計較了,大黑啊大黑,你弄條毒蛇回來,那蛇毒歸貝凌,蛇肉歸我總行吧,老子等會吃烤蛇大餐。我去放個水,這小黑怎麼還沒跟上來。”
說完任飛朝樹林另外一邊走去,剛轉到一棵樹下,正要解開褲子,就聽見紫珂叫道:“再走遠點啦。”
“女人就是麻煩。”任飛嘟噥著,又往前走了幾步,解開褲子對著一棵樹開始撒尿。
聽著嘩嘩的水聲傳來,紫珂臉上一紅,轉身低頭收拾馬車上的東西。過了一會,卻沒見到任飛回來。紫珂剛抬頭想看看任飛跑到哪裡去了,忽然聽到任飛說話的聲音傳過來。只聽他大聲責罵:“你怎麼現在才回來,靠,放你出去野兩天,就開始不守規矩了?老子吹了半天口哨,也沒見你回來,跑哪裡玩耍去了?不是告訴你,讓你別跑遠,跟著大黑嗎?害得老子擔心了半天,生怕你從此不回來了這樣無組織無紀律的,你還有什麼出息?將來自毀前途,誰也不會來可憐你。”
隨著任飛的聲音越來越近,只見任飛從樹林中走出來,旁邊跟著垂頭喪氣的野豬小黑。任飛的語氣又是惱又帶著點憐惜,一副長輩呵責弟子的樣子,到是逗得紫珂想發笑。
此時孫三已經把馬車上的三個空藤條箱扔到地上,其餘兩個箱子摞在一起,騰出足夠五個人坐的空間來。
貝凌把那條毒蛇的毒液取出來,隨手把死蛇掛在馬車邊的木架上。紫珂先上車,坐到最裡面。任飛則坐在馬車後面的邊上,兩條腿垂在馬車外,隨時把企圖跳上馬車的小黑踹下去。大黑翅膀一拍,又飛到了半空中。
兩匹馬拉著大車,孫三暫時充當車伕,趕著馬穿過稀疏的樹林,辨明方向後,往北走去。
坐在顛簸的大車上,靠著藤條箱子,任飛忽然說:“那城防軍統領也算是個人物了。今天那些個年輕人會甘願為他賣命的。”
“這些小傢伙本事不錯。”孫三皺著眉頭,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他卻忘了,其實這些“小傢伙”沒準年齡還比他大上一些呢。
“就是太死板了些,死抱著教條不放。”任飛有些促狹的說。
“這些人有時很可怕。”紫珂自幼在大將軍府長大,耳濡目染,雖然沒上過戰場,卻也聽將軍裡的人說過一些練兵之道,“聽哥哥說,只有重視責任計程車兵,在戰場上才會極有紀律性,而且悍不畏死。他們都是最好計程車兵。”
任飛這四個人對軍旅方面的情況並不熟悉,紫珂的說法到是讓任飛若有所思起來。一行人談談說說,不知不覺天色已經過午。從安澤城一路向北行,已經是紫珂熟悉的地方。他們路上為了小心,還是避開了官道,在紫珂的指點下從荒野中覓路趕往朔州。
五個人趕著馬車,天上飛著一隻鷹,車邊跟著一隻野豬,一路曉行夜宿,終於到了距離朔州五十里外的一道山崗上,走到山崗的頂上,大家眼前突然一亮。眼前是一大片一望無際的草原,微微起伏。此時,在風城已經是初夏季節,但是在朔州,還是暮春時分,墨綠、深綠、翠綠、淺綠、鵝黃等顏色已經把草原裝扮的生機盎然。在如絲如緞的草地上,還星星點點綴著不知名的野花。
一道緩坡沿著山崗延伸到遠處,幾隻藏身在山崗野草中的野兔受到眾人的驚嚇,躥了出來,隨即又消失在野草中。草原的中間,一條寬闊的河流穿過草原,河的兩岸有羊群在移動,潔白的羊群,像是天空的白雲飄落在草原上。高到人腰間的野草隨著風輕輕擺動,草原像是蕩起了漣漪的湖面。草原的遠方,是一片蒼鬱的森林,與天際的山脈隱隱融為一體。
紫珂指著草原東面,河流的上游、森林和山脈交界處的邊緣:“那裡就是朔州城了。這條河叫做落沙河,這片草原就是青炎第一大草原落沙草原。”從這裡看不到城池的所在,不過光是眼前的美景,已經讓眾人如痴如醉。任飛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地方!”
落在馬車邊的大黑早已經忍不住了,它振翅高飛,直衝雲霄,隨著一聲嘯叫,就往羊群所在的地方俯衝下去。嚇的遠方的羊群四散奔逃,小黑也湊熱鬧,跟了上去。
孫三趕著馬車,沿著緩坡,緩緩往下走去。紫珂給任飛他們講述了朔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