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知道有很多度劫的方法都是江湖術士的幌子,並非真能讓人度過劫數,可是要他真的什麼都不做,靜待劫難到來,他做不到;更何況方才語冰的神準已讓他心裡多信了幾分。
'不知道!'語冰淡淡一笑。
'不知道?'慎勤一怔。
他至今沒遇過哪個算命師這麼爽快的跟他說不知道的,就算是安慰也罷,騙財也好,總會說出一些方法吧?
'劫這東西,又不一定是度過了就好,要知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只要您信念堅定,任憑劫難再怎麼磨人,又與您何干?相反的,若您意志不堅,那做什麼也都沒有用。'語冰說話時依舊笑得燦爛,可語氣確十分平淡。
反正他只是講一些陳腔濫調的說辭來騙錢,只要想到會有大把的銀兩入袋,哪怕是面對一堆屎他也笑得出來。
'說得也是。'慎勤倒覺得語冰說得有理。
'沒錯、沒錯,就是如此。'語冰搓搓手,做出收錢之前的準備動作。
這時,天色微紅,微風輕拂,正是要錢的好時刻。
'聞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慎勤說出難得出口的恭維話。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眼前這個長相清麗的人兒,很對他的胃口。
雖說'夏蟲不可語冰',但是這叫作語冰的人似乎並非見識淺薄之人,他會是個能談天論地的好物件嗎?
慎勤瞧著語冰的明眸骨碌碌地轉著,厚薄適中,看來十分柔軟的唇瓣,一會兒抿著,一會兒又像是在低喃著什麼似的,怎麼看怎麼動人,怎麼看怎麼……好吃?
呵呵,難不成他想把語冰吞下肚嗎?其實也未嘗不可,語冰在盼縈樓做事,盼縈樓又是青樓,青樓裡賣的不是人,又會是什麼?
'這位爺、這位爺……'語冰試圖喚回慎勤的注意力。
'什麼事?'
慎勤打定主意要買下語冰後,神態恢復原本的高傲。
'一共是一百兩金子。'語冰笑臉迎人,一想到黃澄澄的金子,他當然會笑得很開心。
他平常不會收到一百兩金子這麼高的費用,可是眼前這人的荷包實在夠滿,滿到令他覺得若不多要一點過來,會對不起這位爺也對不起他自己。
'什麼一百兩金子?'慎勤不解地瞅著語冰。
'剛剛那個的……至少也該給個紅包,以慰我洩露天機之罪。'語冰陪著笑臉,指了指猶在慎勤手中紙張,暗示他卜卦的錢尚未給。
金子啊、金子啊,一想到金子馬上要入袋,他就心情大好,只差沒當場手舞足蹈。
'我不是付過了嗎?你當時也沒說要一百兩這麼多啊?'慎勤眉一挑,完全不理會語冰的暗示。
'那個不是帶路費嗎?'語冰一聽慎勤不肯付錢,火氣登時上升了不少。
他沒多收個幾倍已經很好了,這人竟敢不付?當他的盼縈樓是大街,可以來去自如都不用付錢的?
'誰跟你說過那是帶路費了?'慎勤好整以暇地將寫滿他今年運勢的紙張收好。
聞言,語冰則氣得火冒三丈,用力拍桌,躍起身來想跟慎勤理論。
'你那時又不知道我就是語冰,那錠金子不是帶路費是什麼?'語冰氣得滿臉通紅。
若不是這小子比他高、比他壯,再加上他又不會武功,否則他一定會當場掐上他的脖子,用力地搖到金子掉出來為止。
'誰說我不知道?我那時就知道你是語冰。'慎勤露出諷刺表情,嘲弄語冰的演技甚差。
'我管你當時知不知道,總之你給我拿出一百兩金子來。'語冰手一伸,就是要錢。
'不給。'慎勤面無表情,薄唇輕啟。
算個命便是一百兩金子?根本是在坑人,叫他如何肯給,沒揪著語冰去見官已經很不錯了。
'哪有不付錢的客人!你這是要我報官嗎?'語冰出言威脅。
其實他也知道真要鬧到官府去,他也不見得有勝算,不過有威脅總比沒威脅好。
他向來是收錢過後才辦事的,沒拿到錢絕對不幫人做事。
偏偏這次他被那錠金子所騙,忘了先行收費,現下事情都做了,這人哪裡還會付錢呢?真是失算、失算。
'好啊,那咱們就官府見,不知道那個芝麻官會站在誰那邊。'慎勤毫不在意地說,迷人的雙眸微微眯起,透露出一絲危險氣息。
'你、你真要跟我去見官?'
見慎勤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