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以後收服他做裙下之臣,再好好整治一番。
此時前來迎接的儀仗已經到城門口,幻容重新回到軟轎,華裝盛服,準備即將亮相驚豔大周臣民。
大鴻臚領眾人前來。
人群簇擁,嚴陣以待。
燕王坐在馬上,伸長了脖子去瞧。
今天病秧子會替皇兄迎公主進城,都這個時候了,人怎麼還沒來?
就在他翹首以待之時,忽地人群中讓出一條道,一頂藍軟小轎緩緩而來。
是丞相府的轎子。
燕王下馬,興致勃勃。他迫不及待等著看病秧子見到公主時的神情,這下好了,他以後有話可以打趣這個病秧子了。
他揚起肆意的笑容,伸手就要掀轎簾。
就在他伸過去的一瞬間,轎簾敞開,一隻纖纖玉手闖入視野。
白玉似的皓腕上戴著流蘇手鍊,微微晃動,便有鈴鐺聲起。衣衫環佩作響,一雙鎏金翹頭鞋輕點落地,轎中人緩步而出。
風吹起她的紗衣,極為白淨的面龐上一朵桃花鈿,婉媚嬌俏,仿若百花之仙。腰肢輕折,那一雙眉蹙春山,那一對眼若秋水,嫋嫋婷婷,出塵絕豔,世間無人能與之比肩。
南姒朝他一笑,聲音仿若珠玉落盤,清脆悅耳:“微臣來遲,望殿下切莫怪罪。”
燕王沉浸在她足以傾倒眾生的眼神裡,遲遲未能回過勁,整個人呆立原地。
他……他是不是看錯了……
而他身旁的侍衛,此時見了南姒,更是看得兩眼發直,四肢酥軟,再往前探,那抬著八簾軟轎的轎伕更是被她方才露面時的一笑迷得七葷八素,痴痴地鬆開手,當即摔得八簾軟轎裡的幻容花容失色。
南姒輕搖曼步,直接朝八簾軟轎而去。
幻容正掙扎著準備從軟轎下來,忽地一雙雪白的手朝她伸過來,“公主,我扶你。”
幻容見這雙手生得比她還要細膩白皙,不由地心生妒意,心想肯定是哪個不起眼的奴婢,白瞎一身玉肌。
“不用你扶,我自己來。”
幻容趾高氣昂地出了轎子,一仰頭,看清來人的相貌,當即愣住。
怎麼會……
她日日對鏡自賞,雖然有時候會覺得還能再美上幾分,但總歸是滿意的。世上再找不出第二張和她一樣美的容貌,即使是天下第二美的嘉黛公主,與她相比也是差之甚遠。
幻容怎麼也沒想到,她自己竟會有被人比下去的一天。
南姒掃她一眼,就沒再繼續看,淡淡道:“有趣,公主竟真的與我長得有幾分相似。”
幻容一愣,嫉妒與失落令她惱怒成羞,完全沒有注意到哪裡不對:“誰和你這個賤婢相似?我可是堂堂的晉國公主。”
話雖這麼說,她心裡卻底氣不足。
再怎麼不願意直面事實,也不得不承認,她長得確實和眼前這個人的容貌有幾分相似。
幻容這時想起來剛才燕王的反應。
原來,他問那話,是這個意思。他當著她面,心裡想的人,原來是此人。
幻容被打個措手不及,但她很快就淡定下來。
無論如何,她還有高貴的身份襯托,她並沒有聽說大周有什麼令人驚豔的公主,所以這個人的身份,肯定比她低。
幻容重新擺好姿態,昂著頭等南姒向她行禮。
她並未等到想象中的跪拜大禮。
因為燕王衝過來了。
他跑得這般急,幻容來不及反應就被他粗魯推開。
燕王跟個傻子一樣扯住南姒的衣袖,眼神從她胸前略過,震驚問:“你……你是病秧子?”
南姒抬袖,軟薄的輕紗自他面上掃過,留下淡淡的香氣。她頭也不回往前走,姿態高雅,“殿下,請注意您的言辭,我不叫病秧子。”
燕王追上去,整個人處於痴呆狀態,“不,你就是病秧子,你……你怎麼會是個女……”
南姒停下腳步。
她笑道:“殿下,文武百官還等著呢,快些動身罷。”
燕王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真是病秧子。
天吶,蘇承歡竟然是個女人!
他甚至開始懷疑過去二十四年的人生到底是真是假。
幻容忍住剛才被推開的不滿,悄聲問:“殿下,方才那人是誰?”
燕王怔怔地盯著前頭南姒離去的背影,呆呆道:“我大周朝的丞相,蘇承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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