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一屁股灰的順溜忍著疼痛,一骨碌爬起來,不服地大叫道:“這不算,我是怕傷著你,不敢下狠勁!”
聽到順溜的話,三營長冷哼了一聲,告誡道:“聽著,你不但要對我下狠勁,而且招招都要對我下殺手!因為,戰場上只有你死我活,沒有什麼算不算的!再來!”
順溜被激的怒起,一時間怒火沖天,端起刺刀怒視著三營長,突然來了個連續突刺,同時口中不斷大喊道:“殺!殺!殺!我宰了你個狗孃養的!”
聽到對方的喊聲,三營長連聲讚道:“好!好!好!就得宰了他個狗孃養的!”
可沒想到那句“狗孃養的”剛落地,三營長的鋤把已經再次臨頭,與之前相似的一幕再次上演,不過這一次擊得更狠,狠到周圍的眾戰士都能聽見順溜骨頭髮出的聲音。在重擊下,順溜一頭摔倒在地,手中的步槍也跌出好遠,口裡更是因為疼痛而不斷地吱吱吸著冷氣。
三營長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重手而感到後悔,相反卻再次大喝道:“抓槍!快起來,沒斷氣就得快起來,鬼子在邊上呢!都記著,任何時候都不能讓槍失手!”
聽到喊聲,順溜勉強忍住疼痛,爬出幾步抓起槍,再次站到三營長對面。經過兩次的失敗,順溜胸中的怒火幾乎將自己點燃,更恨不得一口吞了三營長。而對面,三營長卻始終平靜如石,待擊間隙裡還不時教導他和觀戰的戰士,“別盯我槍尖,始終盯著我眼睛、盯著鬼子的眼睛。對!慢慢轉圈,尋找戰機,對!注意身體位置,千萬別讓陽光刺眼,對!抓住鬼子眨眼的瞬間,突然出刺……”
那邊,窺著三營長說話的當口,順溜突然大吼著衝了過去:“殺殺殺!”
可惜,順溜顯然低估了對方的實力,見刺刀攻來,三營長利索地向旁邊一閃,鋤頭把子連連擊開他的刺刀,再次重重地把他捅翻在地。
彷彿忽略了對面順溜是自己人,三營長在冷冷地瞄了他一眼後,再次厲聲說道:“記著——連續突刺時更要注意攻防。三刺不中時就特別危險,攻擊者必須大步跳開,只要動作稍慢,必死無疑!二雷起來!”
聽到命令,倔強的順溜再次爬起身,勇猛地向對方衝去,可惜結果卻仍然一如從前,三營長一次次用鋤把將他擊翻,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對刺過程中,順溜的刺刀卻連三營長的衣角都沒碰到。
“怎麼樣認輸不?”當順溜再次倒在地上之後,三營長終於開口詢問道。
“不!再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順溜站起身來大喊道。
“好!在戰場上,這就叫做寧死不降!不過今天時辰到了,該訓練衝鋒了。等明天我們接著練。”聽到順溜的要求,三營長滿意地說道。
未來得及恢復體力的隊伍在三營長的帶領下,來到村外的小山下,看著怪石嶙峋的小山,三營長大聲命令道:“司號員——衝鋒號!”
“的的噠的的噠,衝啊!”在號聲的伴隨下,三營長怒吼著率先向山頂衝去。眾戰士彎著腰紛紛尾隨著三營長向山上奮力衝擊。
可是很快,順溜就落到後面——剛剛的格鬥透支了他大量的體力,此刻無論是肩上的步槍還是腰上的手榴彈都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沉重。胸口好像壓了塊大石頭一般,沉悶發堵,可即便如此,順溜仍然拼命往上衝著。
不知何時,三營長忽然貼到順溜身邊,冷冷地呵斥道:“你不是嫌助手累贅嗎?不是要自個兒扛槍扛彈嗎?你不是自認為槍法了不起嗎?那就快!陣地上急需要你這個神槍手呢!快快快!”
在三營長的催促下,順溜吃力地加快著腳步,可是腳下卻打了個趔趄跌倒在地,他艱難地爬起來,再次瘋狂地、拼命朝山上衝去。
前面,戰士們早已衝到半山腰,進入臨時戰壕,持槍瞄準著。
在他們身後,順溜最後一個抵達,他躍入壕中,正準備端槍瞄準。三營長卻又來到他身邊制止道:“你的位置不在這。你的槍射程遠,精度高。所以你必須佔領制高點,才能發揚火力,控制整個戰場。”
順溜氣喘吁吁地四下張望著問道:“制高點在哪?”
三營長抬眼向山上看了一眼,示意他的位置是在高高的山頂上!
順溜一怔,看看三營長。三營長微笑著點了點頭。順溜大吼一聲,提著槍跳出戰壕,獨自繼續朝山頂上衝。時間彷彿過得特別慢,原本近在咫尺的山頂卻用了好半天才登上去,呼哧巨喘的順溜卻沒有一絲遲疑,迅速地臥地,端槍,一邊喘息著,一邊瞄準。
可是,不知何時,三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