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萬一讓他得手,憑著葉雪梅的性子,她一定不會苟活於世的。要是……岳雲痕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達頭頂,讓他渾身都有些發涼,更有一股莫名的恐慌與痛楚襲上心頭,
還好情況比自己所擔心的要好得多,可是看到葉雪梅臉上的那幾個於痕,他就覺得心裡一股憐惜之感油然而生,甚至有一股要上前輕撫那傷處的衝動,好不容易才被他壓抑下去了。
唉,這大概都是出於對她的感激吧。雖然當被把她領進府時在心裡暗暗說過,等卓文才那邊不再打她的主意了,便讓她出府去。但總是出於私心,對此一拖再拖,讓她幫了自己不少的忙。可如今表妹已經寫了信說要來這邊看看,這事兒也該早點謀劃了。
只是,想到此事,他心裡就莫名的湧出一股煩燥不安來,心裡總像有些什麼放不下。可能是怕她出府後,自己的弟弟再對她心存歹念吧,也可能是擔心就此出去,她再已不能像從前那般了。相識這麼久,總算朋友一場,心裡有這些擔心應該也是正常的吧。
等到把岳雲峰母子安頓好,再為她尋個好人家把一切都說明清楚,也就可以安心了。
岳雲痕帶著滿腹的思慮踏出鳳仙居的院門,卻見如妤急匆匆地走了來,乖巧地行了一禮,道:“二小姐帶著姨夫人去了百合居,還請您也趕快過去。”
“姨夫人去了百合居?”岳雲痕吃驚地望著如妤,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擔心。
岳雲峰使用卑劣的手段把人擄走,還動手打了人,葉雪梅臉上的於痕清晰可見。陳氏這又要去幹什麼,難道是質問葉雪梅的貓兒如何撓了她兒子嗎?不過,既然妹妹在那兒,她是個乖巧知事的,不會任由陳氏胡鬧的。
“是的,二小姐請您趕快過去,說是有要事相求。”如妤已得了陳氏的吩咐,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不把岳雲痕放在眼裡,因此態度比起以前來,謙恭了不少。
“嗯,我這就去。”岳雲痕淡淡地應了一句,便同著容媽和如婷一起往百合居而去。
“葉姨娘,我求求你了,以前的一切都是我和峰兒的錯,你要恨就恨我吧,只要你能救好峰兒,就是馬上讓我去死,我都心肝情願。”岳雲痕走到百合居時,葉雪梅房裡正傳來陳氏的痛哭和哀求之聲。
“我知道,峰兒屢次三番地對你不敬,我又被鬼迷了心竊,多次對你和大少爺施行算計,憑著以前做下的那些事兒,我們娘倆兒就是死也是罪有應得。可是,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峰兒他好歹也是岳家的一條後,還請葉姨娘大人有大量,能饒他一命,給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峰兒所承受的一切都讓我來承受吧,我絕不埋怨指責葉姨娘半句。”陳氏涕淚長流,從椅子上一下就跪到了地上,要對著葉雪梅磕頭。葉雪梅見狀,慌忙讓如嫵等人拉住了。
陳氏被攙起來時,一眼看到岳雲痕站在門口,忙一下奔到他面前;拉著他的袖子哭著道:“大少爺,求求你救救峰兒,他可是你的親弟弟呀,你不救他,他就沒命了。”
說完,又慌亂地從袖裡摸出一把小巧的鑰匙,使命地往岳雲痕的手裡塞,嘴裡又哭喊道:“大少爺,這些田契房契都是這些年我犯糊塗,私底下變賣了岳家的東西換取銀子在郊外接辦下的,就在我房裡的隔牆裡放著,我現在把它們物歸原主,大少爺可以讓人馬上去取了來。我以後再不對岳家的家產心存貪念了,那原本就是大少爺的,是我們母子不知好歹,痴心妄想,還讓大少爺受了這麼多年的苦,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陳氏作惡太多,還請大少爺看在與峰兒兄弟一場、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兒的份上,幫著求一求葉姨娘啊。”
岳雲痕看了一眼陳氏放在手中的鑰匙,卻並不理睬陳氏,而是走到眼睛哭得通紅的岳雲碧和有些茫然的葉雪梅身旁,輕輕地問了一句:“這是怎麼回事?”
葉雪梅看了陳氏一眼,眼中帶著些質疑,繼而對著岳雲痕搖了搖頭。陳氏一來就這麼亂哭亂說一通,倒是令人茫然。岳雲峰不就是讓香兒撓了一下嗎?岳雲峰就算再金貴,只要找大夫看一下,很快就會好的,何至於要她特意拉著岳雲碧跑到這兒來演這麼一出母子情深決心悔悟的戲碼。
“二哥的傷口甚是駭人,此時正被折磨得痛苦萬分。請來的大夫說是中了奇異的劇毒所致,若不及時找出毒源尋得解藥,恐怕性命難保。”岳雲碧流著淚有些哽咽地看著岳雲痕和葉雪梅。看到母親絕望的神情,哥哥痛苦的樣子,她的心裡也難受。雖然她平時不滿哥哥的言行,但好歹是一母所生,身上流著的是相同的血,聽到他生命垂危,她又怎能不傷心。
“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