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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我都不知道孩子從哪裡來——不行,我得再去囑咐下巫醫,讓他把我的病情說重一點。”

留夷總算明白了巫醫為何要開藥,原來是被提點過了。她之前送了阿沅回府後,看她還好端端的,便放心出了門,到半路上將那穆世子套麻袋打了一頓,回來後就聽說巫醫在給她開藥,也是嚇了一跳。

看小姑娘急慌慌要出門,她悠閒地靠在柱子上沒動,提醒道:“別去了,將軍剛回來過了,一聽巫醫在藥房給你開藥,立馬就過去問情況了,你現在過去正好撞上。”

“啊?”阿沅剛踏出門檻的腳又趕緊收回來,扒著門框往外看,“他回來啦?有沒有問孩子的事?”早知道她當時就算裝作崴了腳也比裝小產要好啊!實話實說會不會被打?

留夷搖頭:“沒有,放心吧,他知道你沒懷孕。”

阿沅哭喪臉:“但是大家都以為我懷孕了……”

“大家不還以為你小產了嗎?孩子還是被穆世子給弄掉的。”留夷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沒什麼誠心地安慰道,“你放心,我剛剛已經揍了他一頓給你出氣了。”

“套了麻袋沒?”

“套了。”

“哦,那就好。”

看程讓還沒回來,阿沅想想也倚到柱子邊說話:“巫醫應該不會出賣我吧?他可知道我什麼事兒都沒有。”

留夷挪開了些,給她騰出點位置,兩人靠在一處。

“不會,可府裡的下人就不好說了。”

阿沅得意一笑:“哈演戲當然要演得真一些,有些下人嘴碎,肯定會往外傳訊息。我吩咐過巫醫了,讓他當著下人的面說我身子受了損傷,府裡除了他,其他人都以為我被穆世子推倒弄傷了。”

她踢了踢小腳,顯然心情十分愉快:“我倒要看穆世子以後還敢不敢碰我。”

留夷卻道:“不好說。”她擰眉看向牆角處一盆不知名的草,草葉茂盛繁密,在朔北的秋天裡十分難得,與周圍枯黃的景象格格不入。

那穆世子就像這盆草一樣,讓人無法忽視又難以苟同。這人脾性實在太過古怪,他怎麼想的還真不好說。

藥房裡巫醫正愁眉苦臉地斟酌方子,他本來自於西南黔州之地,對西北之地的氣候不大適應,來了這麼多日都待在屋裡歇息或看看醫書什麼的,今日是聽說夫人出了事才撇下屋內醫書去給她診斷了。沒想到這一診還真給診出毛病了。

他揪著鬍子嘆氣,夫人的身子情況平生罕見,他行醫幾十年也沒見過這種病例,愁得他不知道揪斷了多少根鬍子。

“華老先生,我夫人真病了?”程讓一進門便看見他連連搖頭嘆氣,心頭起了些不好的預感。

巫醫一看是他,趕緊一五一十說來:“我觀夫人脈象奇異,內裡虛寒,這可不是長壽之相。”他其實更想說的是“短命相”,但這詞在嘴裡滾了幾遍,到底沒說出來。

“夫人的身子比之在京城越發不如了,可奇怪的是夫人自己並無感覺。”他摸了把鬍子,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按理說這身子虧空,外表應表現出來才是,夫人內裡虧損,可外在的精氣神卻很好……”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診錯了。

程讓垂下眼皮,聽他說了一通,淡淡道:“那今日夫人是真受傷了嗎?”

“那倒沒有。”巫醫說起這個時忍不住露出點笑意來,“夫人那肚子什麼事兒都沒有,不過囑咐我對外宣稱她被穆世子推倒因此身子受了損傷,至於什麼損傷,剛剛已經有下人拿了城裡富豪送來的安胎藥來給我瞧了。”

那笑意轉瞬即逝,他很快又嚴肅起來:“雖說夫人今日是假裝的,但將軍您真得好好說說夫人,可不能拿子嗣之事開玩笑。要我說現在夫人年紀還小,身子也不好,暫時不宜要孩子。”

程讓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知道。”又問:“您剛剛給她喝了什麼藥?我一進院子便聞見都是苦藥味。”

巫醫板著臉道:“一碗加了黃連的尋常補藥,小姑娘得好好治治,怎麼能裝滑胎這種事?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真當那穆世子不知道?今日這黃連只是給她個小小教訓!”

程讓不由得好笑,不過心裡也認同巫醫的做法,阿沅確實該長點教訓。聽聞沒有其他事,他轉身出了藥房。

阿沅的身子情況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他抬手摸了摸胸膛,白虎刺青隱在皮肉裡看不見,但他知道它一直都在。只要他還好好的,阿沅就不會有事,所以為了阿沅,他也絕不能出事。

離主院還有一段路,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