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了一支,長風已經帶人去追查了。”
阿沅想了想問道:“你說那箭你若是沒擋,它會射到我身上嗎?”
留夷回憶起當時情形,她左手將阿沅護到身後,右手拔劍砍箭,那箭是從偏右側方向飛來的。
她確定地搖頭:“不會,它會落在您腳邊地上,這箭更像是威懾,而不是要取您性命。”
阿沅狐疑,她有什麼好威懾的?難道又是穆世子乾的?畢竟最初程讓棄城的謠言就是他放出來的,逼她出府也算是他的計劃,難道是要等她出府,就給她放支冷箭嚇她?
沒多久長風回府稟報:“人沒追到,箭上有軍中的標識,屬下已經上報李副將與江大人。”
阿沅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問道:“將軍什麼時候能回來?”她能確定程讓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但說好的七日卻還沒回來,心裡總是不安定。
長風一頓,低頭道:“屬下不知。”事實上接連七日他都沒收到將軍的任何訊息,將軍本是去伏擊蠻族主軍,但城外的蠻族大軍很快就要兵臨城下了。
阿沅垂眸:“那城外的蠻族軍隊離得還有多遠?能守住嗎?”
長風又是一頓,再次低頭:“屬下不知。”他知道也不好和夫人說,說多了也只會讓夫人心憂難安。
阿沅氣得剜他一眼:“那你還知道什麼?”
長風一本正經道:“屬下什麼都不知道,夫人安心待在府中便是。”
“滾滾滾!”
第99章 (捉蟲)
城樓鼓士氣,世子行事毒。
第八日,程讓還沒有回來。
阿沅覺得自己的胸口處隱隱發熱,但沒有之前程讓受傷那次那麼嚴重,上次她疼得幾乎昏迷,這次幾乎沒有感覺。她摸摸胸口,心下安定了些,這證明程讓並沒有生命危險。
“夫人,穆世子在府外。”留夷從外面回來,擰著眉頭道,“情況怕是不好,城外蠻族軍隊逼近,穆世子想要接過兵權,但被李副將拒絕了。”
阿沅指節無意識地扣著桌面,有些疑惑:“他要來找我?問我要兵權?”
留夷搖頭:“並非,我估摸著他是想請您一道站上城樓為守城的將士鼓氣。他是世子,您是將軍夫人,是這興陽城裡地位最高的,百姓也最為信服您二位。”
“理當如此。我先去見見他吧。”阿沅站起身來,理了理裙襬便要往外走,卻被留夷攔住。
“夫人,穆世子此人狡詐無常,我們尚不能保證他會不會有其他打算。您最好還是‘臥病在床’,不要出府。”
阿沅輕輕笑了下,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穆世子都能站上城樓,我身為程讓的夫人,怎麼能輸給他?”她代表的是程讓,她怎麼能讓自己的夫君被一個空有身份的世子壓上一頭。
她相信程讓現在正在浴血奮戰,正在為了整個朔北的百姓拼死賣命。如果穆世子只是站上城樓說幾句話為將士們鼓氣,便能贏得百姓們的擁護,便能抹殺程讓的功勞,那算什麼。
留夷沉默,當初不及她高的小姑娘真正長大了。
穆高澤被迎進了大廳,阿沅過去時看見他正悠然地喝著茶,臉上掛著一絲淡笑。她暗道一聲,笑面虎。
“世子別來無恙。”
穆高澤放下茶杯,悠悠地嘆了一聲:“多日不見,夫人倒是清減許多,怕是在擔憂程將軍吧。本世子也著實擔心得緊,可這城外情勢緊急,不得已才來尋夫人一道想個法子。”
阿沅在主位上坐下,慢條斯理地端起一杯茶,用杯蓋輕輕拂開水上的茶葉,聽他說完才道:“世子請說。”
穆高澤視線在她小腹處掃了一眼,笑容裡隱隱諷刺:“若夫人身子好全了,本世子欲請夫人一道上城門觀戰,為我城將士擊鼓助威,夫人以為如何?”
她抬起眼來與他對視,分毫不讓:“託世子的福,我的身子倒是沒什麼大礙了,不知世子身子如何?聽說世子前些日子病得不能見人,我還以為世子還得在府裡待些日子呢。”
穆高澤笑容微冷,上次在酒樓前衝突過後,他在回城主府的路上就被人套住麻袋打了一頓,臉上淤青過了好幾天才消下去,不得已才對外稱病,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女人所賜!
他暗暗咬了咬牙,移開視線道:“本世子就不勞夫人費心了,夫人若覺得沒什麼不方便,那便收拾收拾,即刻便往城樓去吧。”
阿沅頷首:“那勞煩世子稍坐片刻。”她起身回房,換上一身火紅的騎裝,將頭上的髮髻拆開,頭髮梳成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