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了,快出來!”有了這一帶頭,眾人又開始喊起口號:“出來!出來!出來!”
終於,又安靜了。
“可以聽我說了?”我上前幾步。
“你是誰?天火教怎麼會有穿白衣服的?”一名青衣少年上前問。
“你看他的頭髮也是金色的,會不會跟冥海宮有關?”隱約聽到有人小聲討論。
感嘆,聯想能力真不錯!無奈抱拳:“各位武林同道,晚輩陳天擎!先說明,幻靈劍是我用銀幣換的,櫻花也是我留下的。”
“你跟天火教是什麼關係?這些人該不會是你殺的吧?”青衣少年又問。一時間“枝頭絮語”更頻繁。
“在下絕非天火教中人,更不是冥海宮的!我的武器是櫻花,走過之地留下櫻花也很正常。但這位道長的櫻花卻不是我的,我也沒有殺人。”
“櫻花都長這樣,你如何說明櫻花非你所有?”青衣少年字字鏗鏘,極有魄力,但我也不是憑空胡言:“很簡單,這道長的櫻花都已枯萎,而我的櫻花永不衰敗。不信我可以送你兩朵看看。”
“即使如此,寧憬軒也洗脫不了嫌疑,這焚心絕只有天火教歷代教主和準教主可以練,這是人盡皆知的事。”青衣少年仍不依不饒,引得一群人聲附和:“就是就是!”
“喂,你要不要自己說?”我問寧憬軒。
看他又在一邊閒站著看好戲,烈日做背景,不減半分邪氣,“不,你說。”
我搖搖頭,略抬高點音量,面對眾人:“這個天擎可以百分百確定不是寧憬軒所為。”
“你憑什麼這麼說?”青衣少年還那樣鎮定地堅持自己的觀點。
“原因有二,其一,他沒有分身術,武功也沒那麼高。一夜之間去那麼遠的地方殺一兩個人也就罷了。但是血洗分舵錢莊就是神也辦不到。如果他真有那種能力,大可直接把在場各位解決了,何必站在這聽各位評頭論足?”
“這……”青衣少年略顯猶豫,轉而又道,“或許他是另有目的!”
我笑:“這位兄臺,咱說話也該講講zhengju。這其二,單憑這屍體上的掌印,就能說明不是他!”這下在場的人全都震驚,清風有聲,落針可聞。
寧憬軒忽然走到我旁邊,指著那屍體道:“這是焚心絕的掌印沒錯,你怎麼說不是我乾的?”
這傢伙,我幫他洗脫嫌疑他自己倒想認罪是吧?
我抓住他伸出來的手,道:“手張開。”
“幹什麼?”寧憬軒張開手掌,五指潔白修長。骨節分明,一條條紋理清晰深刻,面板細膩,沒有生繭。
我將他的手放在眾人面前:“看到沒有?寧憬軒的手指明顯比那個發掌的人的手指更細更長,對比那個屍體上的掌印就知道。”
“這……也許是他在遠處打掌加上火焰燒後變形。”青衣少年也鍥而不捨了?
“寧憬軒,你打一掌給他們看。”我扯扯寧憬軒。
“好啊!你說打誰?”寧憬軒到興奮了,卻見周圍的人提高戒備,拔劍備戰。
我丟給他一堆白眼:“你是覺得我的櫻花太香,嘗不夠是吧?打地上!”
“好好好,打就是了。”寧憬軒嘟起嘴,收手,凝聚內力,伸手打在地上,地上立刻出現一掌印,以及一點點火苗一下子熄滅。大小還跟他的手差不多,沒多大改變。
“大家有目共睹,這地上的印記跟屍體上的相去甚遠,根本不可能是他。如果沒猜錯的話,其他屍體上的掌印大小也不一樣,因為殺這麼多人絕不是一個人能辦到的。有可能是焚心絕的武功心法外洩或是另有武功極為相似。在沒有證據前不能隨便斷定。”我說。
“天擎弟弟!我還等著你隻手大戰武林眾人,你這樣就結束了?”寧憬軒苦喪著臉。
“陳公子說的有理,在下鍾梧,且代諸位前輩向天火教,以及陳公子道歉。多有得罪,還請見諒。”青衣少年抱拳道。
“不必了!我天火教受不起!”寧醇忽然發話,卻是帶著怒意,彷彿三月星火從天而降。這搗亂的?
於是眾人一鬨而散。
青衣少年仍一臉堅定:“陳公子,有空來我日月盟做客,鍾某向閣下請教武學。”
“師兄,爹讓你快點呢!”一女子走過來。
看她,零散的幾根不算瀏海的瀏海,三千青絲流瀉而下,細眉如柳,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上長而微向上翹起的睫毛,粉面櫻唇。一身綢衣白色為底,紅色作襯。頭微向下埋,幾絲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