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帶著笑意,內心卻暗暗錯愕。
這名士兵雖然只是伍長打扮,可是身形偉岸挺拔,接近七尺的身高,面如刀削,劍眉星目,長髮簡單的紮成一束,簡陋的裝備也無法掩蓋一身英武之氣,背後揹著一把丈許長槍,引人側目。
“卑職趙信,見過談先生。”
唐缺身上並沒有任何軍銜,故軍中皆以先生相稱。
“趙信?”唐缺讚許的點點頭,“你對長安可熟悉?”
“卑職於長安居住了十三年,熟悉非常。”趙信說。
“那好,我且問你,此去元弘嗣大營可有什麼隱蔽的路線?”唐缺問。
趙信略一猶豫,說道:“此去西方有一片樹林,當可隱蔽……可若要逃過敵軍斥候耳目直達大營,卻不可能。”
“若是下暴雨呢?”唐缺笑問。
趙信一愣,這幾rì一直都是晴空萬里,唐缺怎麼說今夜會有暴雨?
“若有暴雨,當先誅斥候,則萬無一失。”趙信雖然心存疑惑,但還是回答道。
………【第十八章、勸說】………
三更時分,雨果然淅瀝瀝的下了起來,但是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麼大,樹林中的敵軍斥候已經被清理乾淨,不知道這些斥候多久會回營彙報一次,這讓唐缺一下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如果進攻,雨勢卻不如想象的那麼大,恐怕無法熄滅火把,那麼唐缺區區五千人根本只有送菜的份;如果不進攻,斥候被拔除的事情很快就會被敵軍察覺,那麼今夜的行動也就宣佈失敗了。
可以肯定的是,留給唐缺考慮的時間不多,這些斥候最多一個時辰就必須回營彙報一次,再遲數十位斥候的失蹤立即就會讓敵軍產生jǐng覺,唐缺必須在一個時辰之內決定到底是進還是退。
唐缺心中急速閃過幾個念頭,片刻的功夫就堅定了下來,他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的感覺,於是唐缺轉頭對身邊的趙信下令,“傳我軍令,衝擊敵營。都給我注意了,不要盲目的殺敵,製造混亂為主,儘可能自保,你們就如此這般這般……”
趙信聽得一呆,驚訝的看了唐缺一眼,領命而去。
軍隊開始緩緩向元弘嗣大營移動,逐漸開始變大的雨聲掩蓋了他們的腳步聲,同時也熄滅了營中幾乎所有的火把,烏雲遮蔽了月光,所有人都形同瞎子一般,在黑暗中前行,直到唐缺距離守夜計程車兵不足二百米,對方依然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
“騎兵衝鋒!”唐缺終於下令,趙信應允一聲,長槍劃破雨幕,一千jīng銳鐵騎呼嘯著化為一道黑鐵洪流衝向大營!唐缺帶領四千人緊隨其後。鐵蹄重重踐踏在地面的聲音終於驚醒了敵軍,士兵如夢初醒,聲嘶力竭的大喊:“敵襲!敵襲!”
空中傳來一聲轟然的雷鳴,雨勢瞬間又大了許多,雨水打得人睜不開眼睛,這樣的條件下他們的聲音根本傳不了多遠,經歷了一天艱苦攻城計程車兵們仍然安睡在夢中,根本不知道死神的刀刃已經抵住了他們的喉嚨。
趙信帶著一千鐵騎一邊橫衝直撞,一邊大聲散佈謠言:“不好了!李子雄主力殺過來了!”“朝廷平叛大軍已經全部到齊,兵力超過二十萬!”
從睡夢中驚醒計程車兵根本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事實上他們也無法抵抗,黑夜中根本無法分辨敵友,往往有人大喊,“不要打!我們是自己人,那邊才是敵人!”然後一刀砍過來……在這種敵我難辨的情況下,唯一的出路就是先下手為強,造成的結果就是元弘嗣大軍陣亡的大部分其實都是自己人造成的。
十萬人的大營一片混亂,兵敗如山倒,就連元弘嗣本人都是死裡逃生,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他剛結集敗軍想要組織反撲,趙信率領的鐵騎殺到了,又是一陣衝殺,元弘嗣根本沒有時間排兵佈陣的機會就又被殺散,等到他再次結集敗軍,馬蹄聲又再響起……
同樣的過程重複了七次!
元弘嗣七戰七敗,一路退到了扶風郡邊緣,追擊才終於停止。在元壽的接應下元弘嗣很幸運的保住了xìng命,可是他身後計程車兵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十萬大軍活著回來的不到兩萬,這時他們寧願舉槍自殺也不願意轉身與身後的趙信交戰了。
唐缺的計劃成功了,誰也沒有注意到混跡在鐵騎中的黑袍身影,談無yù的名字依然不為人知,但是在真正的有心人眼裡,這個名字才算是走入了他們的視線;隨著長安之圍的解除,趙信由一名籍籍無名計程車兵一躍成為聞名天下的猛將,就連他自己都不曾想過,幸福會來得那麼突然。
元氏敗退,長安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