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能原諒她,好好對她……”
一字一句,她說的那麼沉重,似一把把尖銳的利刃,刺在他的心上。
“……你看不見她對你的在乎,我看得見。”秦佳音頓了頓,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疊好的紙,伸展開,放到他面前,“這是前段時間,她給我的東西,是一款戒指的設計圖,她跟我說,提前做好了,說不定將來哪天就用得上了。”
她摔在他的臉上。
滑落下去的那一瞬間,他伸手接過。
視線像是有些模糊,他看著眼前的那張圖紙,手中的力度,情不自禁的攥緊。
她準備了戒指。
他也準備了戒指。
他們都準備了戒指。
但是,誰的都沒有用得上。
聽著秦佳音的話,他甚至都能夠想象得到,她說那些話時臉上的柔愛。
原來,她早已經準備嫁給他。
連說句話的**都沒有,他將手中的那張圖紙收起來,更沒有顧得上辦公桌上那些仍然沒有處理完的檔案,他匆忙出了公司,趕回家裡。
見到他這狼狽的樣子,女侍頗為錯愕,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曉得有誰竟然有這麼大的勇氣敢對他對手,訝異的叫了下:“先生……?”
不怪她驚訝。
實在是,他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回來過了,而且這麼一回來,還是帶著一身傷。
鍾守衡沒心思說什麼廢話,下了車,頭也不回的反手甩上車門,三步並作兩步,幾乎是小跑著,朝著屋內走過去。
屋內,空空蕩蕩的,別說是人影,就連人走了之後留下的痕跡都沒有。
要不是記憶還在,他甚至都會以為,她從來,就沒有在這個地方出現過。
沒人。
客廳、浴室、陽臺、廚房,他都看了,哪裡都沒人。
一直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動了動唇,他寒聲詢問跟進來的女侍,“她呢?”
不用言明,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就已經通透,因為這個世界上能夠引起他這麼動容的,除了那個人,再也不會有其他人。
“季小姐說出去有點事,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就搬出去了。”
“幾天?”
“兩天前。”女侍微微有些不解,“季小姐說已經跟您說過了,而且說您已經同意了,讓我們暫時不要打擾您。”
他微微握拳。
是她的作風。
選擇要走,就不會大張旗鼓,提前宣告。默默的離開,才是報復一個深愛著她的人的最殘忍的方式。
見他不出聲,女侍以為是哪裡出了問題,問道:“先生,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
不……不能這樣說,這已經不僅僅是“問題”二字可以概括的了,她這分明就是,把他逼到了絕地。
沒有回答女侍的話,他從廚房裡走出去,回到二層主臥,推開房門。
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的意識徹底怔住。
像是整個人都被掏空一樣,感情的世界裡,連根稻草都再也拾不起。
主臥內的陳設,很是潔淨,甚至比昔日裡還要潔淨,每一個地方都被她收拾整理好了,一塵不染,他那天晚上離開之前記得有兩件襯衫沒洗,她也幫他洗乾淨了,晾乾之後,整整齊齊的疊了起來,放在了床頭上。
看著眼前的這些景象,他甚至都能夠想象得到,她離開之前,心裡到底是難受到了一種什麼樣的程度,又是如何忍著那種難受整理好了這一切,動作溫和,被他磨去了所有的強勢,眉宇之間又是湧動著怎樣的一種決絕,決定對他放手,不再留戀,更無不捨。
她做事還是這麼絕。
不給他、也不給自己留有餘地。
一旁桌子上擺放著的,是他曾送給她的禮物。
有大有小,有珍貴有普通,但不管是哪一樣,她都沒有拿,統統,都留在了這裡。
唯一帶走的,就是當初他母親送給她的那條項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不,還有一樣東西,她也帶走了,只不過,那不是他送給她的禮物,而是她送給他的禮物。
他忽然就想起來,他們前幾天第一次吵架的時候,離開之際,他把手上帶了好久的手錶摘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上。
是他先不要的。
所以,她收回,並決定,不再給他機會。
垂在腿側的雙手,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