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至終沒說句話,臉上的表情溫漠,好似一個事不關己的局外人。
這是一個很俊美的男人。
一張臉輪廓分明,眼眸銳利如鷹,姿態閒適幽然,沒心焦,亦沒心躁。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眼神總是帶著滄桑。
就是這種滄桑,讓人看了之後不得不心生感嘆,明明不過就是一個三十四歲的男人,心態卻老成了這副模樣。
風雲堂成立多年,元老眾多,即便他是會長,說到底也算得上是一個小輩,但這男人讓人折服的威嚴似乎與生俱來,即便不出聲,不表態,只一個眼神,也足以讓人心生敬畏與恐慌。
剛才,鍾守衡的那個問句,別人沒聽出來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卻是聽出來了。
很明顯,用這麼一種反嘲的語氣來問,他已經陷入了薄怒的邊緣。
他是會長,即便有心偏向誰,但始終也不能太明顯,見此情況,自然是不能再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了,掀了掀眼簾,看向坐在自己左邊的人。
其實,從表面上看,這個男人並沒有生氣。
他只是坐在那裡,唇角輕勾著,一臉淡漠,沒有一絲想反駁的意思。
顧先生心裡沉了沉,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表態這裡必然會掀起一場風波,投過一個眼神去,算是給個提醒。
鍾守衡收下他這個眼神,但是,卻沒有就此收手的意思。
他抬手,中指關節輕輕敲了桌子。
復古方桌發出“叩叩”的聲響,然後,男人狂妄的聲音便響起來,清清楚楚的傳入到在場每個人的耳中:“……沒錯,我的確就是在包庇她。”
這語氣中的囂張,已經不言自明。
☆、第194章 我是不是男人,你還不知道?
我的確就是在包庇她。
不是“我想要包庇她”,而是直接承認了“我的確就是在包庇她”。
其實,說實話,這件事情上,季子期把他逼到現在這個進退兩難的境地,他這心裡,根本就沒有在意過。
不在意。
真的是不在意的。
因為他對她的感情太深重,以至於原諒了那些她所做的本不應該被原諒的事情。
誰說過的,當你真心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原諒她所犯下的一切錯誤。
更何況,這件事只是她基於自己的立場做的,尚且稱不上是犯錯。
是了,連犯錯都稱不上,他又有什麼立場去在意?
哪怕她知道“竹坊”的堂主是他,他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責怪她。
相反的,他倒是怕她不對他下手,因為這樣,他們連交集都沒有。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女人,真的是一件令人抓心撓肺的事情。
肯這樣不留退路、不計後果的去愛季子期,這個世界,恐怕除了鍾守衡,再也沒有別人了。
凌夜白坐在顧先生右邊,看見他終於放了這句威脅的話,心頭有一抹情緒一閃而過,沒等這場會結束的,便隨口扯了個理由從裡面走了出來。
迎著輕風,他站在亭口,目光悠遠,其中意味深不可測。
只是,他這種男人,遇到大事,即便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內心,絕對不可能是無動於衷的。
心裡到底還是掀起了一層波瀾。
程碩泡了杯大紅袍從一旁的閣樓裡走出來觀花,意外看到凌夜白的身影,微怔了下,隨即走上去,問:“怎麼出來了?散會了?”
“沒,”他搖搖頭,否認,“裡面氣息太重了,我出來透透氣。”
程碩笑笑,調侃似的說一句:“外面的血腥味道也不小。”
風雲堂,這麼個地方,無論是外面還是裡面,血腥的味道是都不會小了去的。
這些花開的豔麗四射,但是從這裡走出去的人都知道,這份豔麗之下埋藏著的東西是什麼。
是血。
最烈性的血。
這裡常年點著薰香,卻不過是掩人耳目,點的再多,也掩蓋不了這裡的氣息。
黑道,註定乾淨不了的。
程碩喝了口茶,關切的問:“你臉色似乎不太好,裡面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
這件事,並不是一件容易解釋的事。
凌夜白抬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忽然命令一件事,語調帶著難以掩飾的寒涼:“程碩,幫我約個人出來。”
然後,不等程碩有所回應的,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