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風,不可能只是剝奪他們的爵位,看情況好像對待杭氏一族更加雷霆手段,看來默涵未必就供出了他們,至於彭倫趙輔,可能在外為將叫楚留香不放心了,召回來再看到底如何吧。
“陛下與小女子說這些……”泠然有些替他擔心,楚留香的事蹟傳得甚是廣泛,聽說當年成綬帝初登基的時候,為了宮中一樁無頭公案,他就殺了幾百宮女太監來立威,先帝的唐貴妃對他不恭,便讓他矯詔活活殉葬了,至於敢與他作對的名臣于謙王文等人更是滿門遭難,他是典型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格,近年來幾乎無人敢去觸他的逆鱗。
“朕身邊有個選侍碧晴,她說你與她是結拜姐妹,還說你是個熱心腸的姑娘。”朱見濟雖然還是清貴的樣子,不過清脆的嗓音中帶著無盡的憂傷和禮下於人的口氣,“朕別無所求,只求饒了杭家上下的性命,前兩月襄王兄著急要朕下旨派欽差去南方提親,對姑娘必是情深意重,朕現在六神無主,但請姑娘回府之後為杭家請命,讓他們暫時能得殘喘,朕便感激不盡。”
堂堂一個皇帝,淪落到當街懇求一個女子的份上,泠然也沒作多想,點頭道:“遵陛下旨,不過到底結果會如何,民女實在不知,凡事自有天道公允,還望陛下不要太過憂慮。”
朱見濟略略點頭,還未脫盡孩童稚氣的清澈眸光中滿是期待:“姑娘的氣度,很是與眾不同,難怪襄王兄對你情有獨鍾,委實是女中翹楚,此事就拜託了。朕不能久離宮中,遲了回去,只怕有人要遭殃,就此別過。”
泠然向他拜了一拜,退下車來。
葉南鄉見她站著許久不動,上前催請。
泠然遇到這樣的事,自然也沒有了逛街遊玩的心情,登車回府。
一路上,成綬帝少年持重隱忍的模樣總是浮現在她腦海中,聽他提起碧晴,能知道她們是姐妹,顯然他和碧晴之間的關係很是不錯,如果不難的話,是該幫一幫他。
回到府中,已近黃昏,楚玉公務繁忙,並未到家,泠然思前想後,覺得兩人既然相愛,就不能老是有什麼事遮遮掩掩的,不如向他攤牌,相信他也是一個能接受奇怪事物的人,至於劉永誠等人以前派她臥底,她雖然口上答應,但根本也沒做什麼事,就是和盤托出也不會有事,只希望他不要遷怒別人。
不過相信歸相信,她還是擔心楚玉聽了之後會有預料不到的反應,心中忐忑不安。
今日馮氏姐妹沒有出現,倒是兩個表嫂來寒暄了一陣,她沒有心情應酬,早早打發她們出去了。
卻說兵部一干官員和武將們湊趣,楚玉賜宴與他們,心裡記掛著答應泠然陪她一起吃飯,急忙趕了回來,天也已經黑了。
他知道小丫頭脾氣執拗,與他一樣很重視承諾,肯定還在等著自己,腳下飛快,弄得身後跟隨的陸子高等人幾乎跑了起來。
剛到了永珍園門前,就見兩個提著燈籠的丫鬟戰戰兢兢上前伏了,其中一個道:“拜見王爺表……姑娘命奴婢在此恭候王爺,說見了王爺回來,請到春澤塢賞花飲酒。”
府中的人此時都是稱呼泠然為姑娘,楚玉一時沒注意那個表字,自然以為是泠然相邀。
心想那丫頭總是大大咧咧,絲毫不顧及男女大妨,總是讓他與她的表姐妹和表嫂們會面,有一日還曾擺了一桌子酒連表哥也見了,實在是不妥……改日得向她好好說教說教
楚玉點點頭,便向春澤塢行去。
那兩個丫頭顯然又是興奮又是意外,面上幾乎放出光來,連忙打了燈追在一旁引路。
春澤塢前只有馮雪率了丫頭婆子們跪接了。
楚玉一怔,問道:“你姐姐人呢?”
馮雪向主屋一指,道:“姐姐在房裡恭候王爺,說是……有禮物相贈。”
楚玉略感驚奇,心想那丫頭又玩什麼花樣?
主屋中燈火昏暗,和式的小平樓中似乎透出幾分旖旎之氣。
他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心頭期待,走上九曲木橋,揮手讓從人止步。
馮雪看著王爺獨自走進大屋,暗暗鬆了口氣,臉上浮起一幅又羨又妒的表情,回頭吩咐春澤塢的下人們都跟著她離開。
楚玉轉過屏風,就見眼前又掛了一幅長長的紗簾,似乎聽到輕微的水聲。
好奇讓他瞬間就揭開了簾子,結果看到了一幕十分難以想象的風光。
但見寬大的室內,燈火暈黃朦朧,地上鋪了厚厚的絨毯,當中一個大木桶,此時正有一美人出浴……
她身材凹凸有致,胸前更是丘壑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