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陳風白沒有回答我,倒是門外,有人高聲叫了一嗓子。接著,就是拉扯的聲音,有人很激動的說:“別拉扯我,叫人給她送信,怎麼就半天也不去?好歹也是從小服侍她的人,怎麼能這樣?”
“簡芷早晨怎麼跑來了?”我看向陳風白,他的面色轉為凝重,一隻手伸過來握住我的,輕輕拍了拍,起身去開啟了門。
不止是簡芷,還有睿思和文彬,他們都站在門口,見我吃飯,睿思站住了腳,只是合他與文彬之力,也沒攔住簡芷。
“殿下,你還吃得下去飯?” 簡芷衝到桌前,被風白攔住。
“出了什麼事情嗎?”我不解,早晨風白就有些怪,難道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殿下還不知道。”陳風白擋我們之間,推開簡芷一些,才低聲說,“她身子最近不大好,早晨見她睡得好,我才沒告訴她。”
“這樣的事情,你能瞞嗎?你瞞得住嗎?” 簡芷不滿,也推了陳風白一把,再伸手時,手就被睿思和文彬雙雙拉住了。
“到底怎麼了?”我站起來看著他們四個人,一時只覺得驚恐。
“書香,天亮的時候被人發現,死在外面。”睿思沒說話,只是看陳風白,於是風白說,“早晨來的,就是發現他的人。”
“書香——死了?”我問,“是死了嗎?怎麼死的?”
“我看過了,眉心中刀,似乎,不像是中原武功。”陳風白說著,眼裡的目光忽然變得很驚懼,“永寧!”他叫我,同時朝我伸手,我才恍然發現自己正跌向地面。
白天,我堅持了騎馬,陳風白沒有再離開,而是一直憂慮的陪在我身邊。
早晨的一切,是一場噩夢。
書香被發現躺在營地的一角,衣裳被露水都打溼了,眉心的傷口小而深,傷他的兵器應該是那種窄且薄的刀,四周沒有凌亂的腳印,殺人者也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那個從兒時起陪伴我的書香,就這麼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動不動,神色安詳。
“為什麼會有人殺他?”文彬像是發問,又好像根本沒期待答案,只是自顧自的在周圍搜尋。
“還記得以前永寧曾經遭到蒙面人的襲擊,他們使的兵器倭刀,刀鋒薄,刀尖細,書香身上的傷痕很像是倭刀留下的,會不會是上次那些人?”陳風白說,“會不會他們已經潛伏到了營中?”
“沒有道理。”睿思卻搖頭,“如果說上次他們針對殿下,是因為殿下的身份,那麼這次,皇上也在軍中,沒道理還盯著永寧不放。”
“皇上也在軍中,所以,這些人這次的目標,也可能不是永寧。”陳風白說。
“那,為什麼是書香?”簡芷抹了一把眼睛,抬著頭看天。
“昨天晚上,是我讓他出來的。”我小聲說,“是我害了他。”
“別這樣,永寧。”陳風白扶住我。
“這不干你的事,也許,他昨天晚上在營中走的時候,發現了什麼,才被人殺人滅口的。”睿思想了想說,“只是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
“殿下,你讓書香出來做什麼?” 簡芷忽然問。
“我讓他出來,找風白。”我回答。
“那麼,陳駙馬當時還沒有回到房間,以陳駙馬的功夫,難道就沒有察覺出什麼,或是聽到什麼?” 簡芷問得很犀利,眼眸中寫滿了懷疑。
“我確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大概是我太疏忽了。”陳風白沒有理會簡芷的話,只是竟自搖頭。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文彬一直低頭研究著地上的每一寸土地,長久的沒有出聲。
大軍開拔在即,書香被人草草的找了薄棺,陳風白叫人拿了套他帶來還沒有穿過的新衣裳讓人給他換好,然後就地安葬。
一整天我沒有說過話,書香究竟為什麼會死,他又是看到了什麼,為什麼他的神情那麼安詳,太多的為什麼,我還無法回答自己,只是本能的反覆想早晨的一切,書香一貫機靈,難道真的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這不符合常理。
“永寧,你身子不舒服嗎?”到了下午,陳風白終於忍不住了,我自沉思中回過神,就看見他一臉憂慮的看著我。
“沒什麼,就是心裡不太舒服。”我笑了笑,自己都覺得很有對付的感覺,卻懶得再開口說什麼。
“書香的事情很意外,我認識他的時間不長,也很不好受,所以你難過我明白,但是永寧,書香的事情可能不僅僅是個意外,也許你的敵人已經隱身在你身邊了,你得打起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