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祁佑抬頭,看向這幾個月愈加顯得沉穩有擔當的太子。“微臣覺得,南朝有變。”
聞昱丹瞳孔緊縮,旋即搖頭,“應該不會。只要父皇無氨突然想起蘇嬪娘娘曾經說過的話,聞昱丹臉色大變,“難道說父皇的身體出了問題?”
祁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也無法回答。徑自按著自己的思路道:“如初來時便說過太原情況有異,她雖然也做了些應對準備,但是那也只是針對太子妃娘娘的,其他的以她之力,哪怕是加上微臣留給她的那些力量也做不到什麼,更不用說影響到大局。
她懷疑二皇子會趁萬壽節發作,並且在萬壽節之前。皇上已有幾日未理朝政,自皇上繼位以來便從不曾如此懈怠過,莫先生自然不可能只是看著,可是…您不在太原,他雖是您的謀士,卻只是白身,您直系的人馬尚還罷了,可那些因利益才靠過來的卻不見得會聽他的,他能撐住局面不崩壞就已是盡了全力,再壞一點,二皇子若是對他動手”
不用祁佑再說,聞昱丹也知道他這一派現在面臨著怎樣的亂局。
他早該給莫問謀一個官身的,就如原及,也是隨他來了戰場後才給他一個偏將之職。
當時只想著白身好辦事,也不用受其他挾制,沒沒想到…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遲了,但願事情沒有壞到那一步。
“原及,你是想告訴我,老二和古胡國有勾結?”
“這一切背後最得利的,是二皇子。”
“可只要父皇還活著,他做這一切就沒有意義,他該和古胡國談的條件應該是將我就地格殺,而不是活捉。”
“恕微臣不敬,若是皇上有個萬一呢?”
“原及!”聞昱丹怒喝,“慎言。”
祁佑面色如常不為所動,“這只是微臣心裡的猜測,並非對皇上不敬,請殿下恕罪。”
聞昱丹揉了揉眉心,煩躁的又來來回回的走,“只有出了這裡才能知道外面的情況,現在最重要的是將那個人給我揪出來。”
“是。”
“去吧,我要靜一靜。”
“是,微臣告退。”
離了太子這兒,祁佑馬上循著聲音找到了如初。
——那屋裡的人倒是又多了些。
如初正和夏以見還有舅兄湊在一起說著什麼,那親密無間的模樣刺得他眼睛疼。
“如初。”
華如初抬頭看向洞口,臉上是最歡喜不過的笑意,“問出話來了?”
“恩。”走過去對著另外兩人抱了抱拳,祁佑毫不避諱的將三人所供的話說了出來。
“如果真的還有一人,必須揪出來。”
夏以見搶白她,“誰都知道要揪出來,可怎麼揪?問也沒人會承認啊。”
華如初不理他,問祁佑,“你是不是想到法子了?”
“恩,只是可能要麻煩大家。”
華如逸用力拍了他肩膀幾下,笑道:“說吧,什麼麻煩不麻煩,大家都憋著勁想幹票大的。”
祁佑很喜歡這樣帶著善意的親近,這是他以往二十來年的人生中少有的體會。
“就是一個笨法子,等事情都定下來後,太子必定要和一眾將士說的,告訴他們最起碼的路線讓他們心裡有個底,到時我讓太子說出一條假路線來,如果士兵裡真的還藏了個叛徒,他必定要將這訊息送出去,不怕他沒有行動。”
想到嚴家堡善用飛鴿傳書,華如初道:“你們說他會不會是用動物之類的幫忙?現在不是隻剩他一人了嗎?”
“很有可能。”華如逸顯然也想到了姐夫家養的那一屋鴿子,“太子那裡你去說,其他的交給我來安排。”
“謝舅兄。”
“這麼客氣做甚,好好待如初比怎麼謝我都強。”又拍了他肩膀一下,華如逸將撇嘴的夏以見一起拎走了。
“這事不能拖,我們一起走。你去太子那裡,我也要去吩咐我的人一聲,多留意一下總沒錯,還有。假路線你們好好琢磨一條適用的出來,到時我們也好利用起來,放心,就算他們真的是利用的飛鳥傳書。我們也有辦法將鳥留來。”
“好。”
果不其然,太子將眾將士召集起來訓話沒多久,就有人單獨出列了。
去如廁這個理由很說得過去,華如逸卻也留心上了。加派了人手看住其他人,叫上幾個人悄悄跟了上去。
那人走出很遠,疑神疑鬼的團團掃視了一圈。確定沒人後吹了幾聲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