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香抬頭,就看到冬菲神情萎靡的被夏言扶著走過來。
連忙起身把人扶了,神情卻是鬆了口氣,“好在你沒事,小姐生怕你出事了。”
這時華如初也趕過來了,看冬菲的樣子就知道她應該只是受了傷,性命無礙,便暫時也沒有多問,靜靜的等她診斷完。
好半會,冬菲才抬頭,“沒傷著要害,可箭要馬上拔了,不然光這麼流血也會沒命。”
看青柳胸部那一塊已經全被血染紅了,曲線都露了出來,華如初從不遠處倒著的人身上扯下外衫罩在青柳身上。
“先把她抱進去,冬菲,你的藥夠不夠?”
“夠,這一路除了用了點膏藥,其他都沒有動。”
“那就好,你傷到哪了?”
“手臂中了一箭,公子,我算是見識到弓弩的厲害了,那箭直接從我手臂上穿了個洞,幸好是左手,也沒傷著骨頭,不妨礙我救青柳。”
華如初也覺萬分慶幸,至少這比她想像的要好了太多。
“我沒料到後門守了這麼多人,還都是弓弩手,你怎麼出去的?”
冬菲這時候也懊惱自己不該丟了手頭上的功夫,不然這次也不會一點忙沒幫上不說,還要讓人來救,“廚房裡有個木梯子,我用那個爬上了屋頂,原想著在屋頂能事半功倍,沒想到我腳太重,後門的人聽到響動放了箭。”
華如初不由得皺眉,經由這次,再也沒有縱容她的打算,“回去後醫術先放一放,把手頭上的功夫撿起來,要再有這樣的事你道還能有這麼幸運?毒畢竟是小道,出其不意能起大用,但碰上真正的強者,你那些小道能佔到什麼便宜?”
“是。”
看她沒有牴觸,華如初才不再沉著臉,移開視線看向場中的人。
她們剛才那一亂,梁成倒是抓著機會逃了,只是留下這一地死傷的人。
這麼大動靜也沒能引來官差,這吳山鎮果然是亂。
察覺到落在身上的視線,華如初望了過去。
此時客棧門已經開了,祁佑就站在那裡沉沉的望著她。
這是生氣還是吃驚?亦或是在琢磨休妻?
從容自若的把軟劍重新束回腰上,就算近看也只覺得華麗好看,沒人想到這個華麗外皮裡面套著的,是要人命的兇器。
冬菲不安的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了幾回,終是開口問,“公子,姑爺是不是會”
“怎麼,擔心他會休了我?”華如初笑得淡淡的,“他沒這膽子,別忘了這是皇帝賜的婚,除非他把這事稟明瞭,可他若真的把事捅開了,對我不見得就會不利,畢竟我是救了他們的命,這一條就能抵了所有的事。”
冬菲還是不安,卻不再揪著這事情說,讓夏言扶著自己往裡走去,現在她首先要想的是怎麼多存點力氣把那箭給拔了。
先是看著一人生死不知的被抱進來,然後又是一個被扶進來的,祁佑的心都揪了揪。
能護住太子自然是喜事,可付出的代價他卻實在高興不起來。
護衛還完好的只剩五人,這次死了四人傷三人,再加上前面損傷的,可謂是損失慘重,人手已經所剩無幾了。
要不是那麼巧的在這裡碰上,如初先破了對方的聯手,手底下功夫又著實不弱,以對方的陣仗,這次他們就算逃了過去,下一次也絕對逃不了了。
文家把一切都算到了,唯獨算不到意外。
算不到他的夫人居然出現在了這裡,並且還偏偏不是個柔弱女子,敢言,敢做,敢當。
這便是他的夫人。
腦袋一陣一陣的暈眩,就連站立都是硬撐著,他知道自己此時的臉色有多難看,可不看著那人安然無恙,他不安心。
此時,華如初也走到了他面前,看他這模樣除了嘆氣便只能扶他一把了。
“逞什麼強,都強弩之末了。”壓著的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祁佑卻覺得踏實。
這一路上,他有過最壞的打算,心中放不下的有祁家,但更多的,卻是不甘。
不甘於他都還沒有得到如初的心,還沒有讓如初生下他們的孩子,還沒有讓如初過上她想過的自在生活…
每一樁每一件,都是因著這個人。
可在這麼個小地方,居然就碰上了。
要說這不是他們的緣份,他不信。
他就認了這緣份。
上天都註定了他們是一對。
聞昱丹被五個護衛護著迎了上來,劫後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