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大大咧咧的爽朗男孩子,卻已經歷了更多。
蔚藍的眼睛裡,究竟失去了多少,才會那般從容?
她為之心痛,卻不知能做些什麼。
只是,滿心惘然。
相逢即是緣分是一種非常扯淡的說法。手鞠這樣覺得。
至少,碰上她怎麼都算不上什麼好的緣分,尤其是在交戰的時候,她一向充滿信心、也不乏對應的實力和智計幹掉敵人。
這次來到木葉,她本就身負機密任務,何況木葉這群死小鬼,無論哪種意義上,都是她的敵人。
遲早,會拼個你死我活。
然後她見到了他。
她從第一眼就知道發出那枚石子救下流鼻涕小鬼頭的人不會是這個睡得一臉迷糊摔得一塌糊塗的懶鬼,甚至不需要推理,直覺耳。
就他?肯定會嫌救下這小鬼頭和我們起衝突麻煩吧,怎麼會上趕著來見義勇為出風頭呢?
她沒有再去想他帶給她的那種違和感是什麼。
而後是中忍考試,這個傢伙倒是越發有趣起來。
第一場找會場和第二場筆試完全沒有難度,但看到有人在開考後不到兩分鐘就把筆一放卷子一折完全遮住埋頭大睡,不得不說,令人詫異。
這些題,都相當之有難度,他那麼快就做出來了?很聰明嘛。
她對他感興趣,大概就是從那兒開始的——雖然後來她自省後覺得,說不定是從見到的第一面就覺得很有意思了。
而後死亡森林中,她沒有碰上那個懶洋洋的傢伙,不禁微微遺憾。不過她相信自己會在接下來的考試中再見到他的。
果不其然,加試時,那個傢伙身在考生之列。但是,為什麼他要躲著我?手鞠不明白為什麼除了自己就沒人注意到那個狡猾的傢伙如此顯眼礙眼到了極點的無精打采和躲起來偷懶的行徑。
而且,除她之外,居然就沒有人覺得這人不好對付至極。那場比賽過後,大家也只是覺得他善用計謀,卻沒人像她一樣看出那傢伙完全是偷懶外加走神。
她很想知道,這傢伙隱藏了什麼,會給人驚喜嗎?她想和他戰鬥一場。
最終試滿足了她的願望,她無視了馬基速戰速決的要求下了會場,高調宣戰。
那人卻一直躲躲藏藏,即使在發出要好好打一場的宣言後也依舊偷懶。
她惱怒無比,恨不得把那混蛋揪出來拿扇子拍上幾百下以洩心中怨氣。
但她卻被算計了。
漫天飛舞的綠葉,曼妙舒展開來密密麻麻千絲萬縷的影子,那人慢慢向她走來,而她也只有身不由己向他走去,葉子紛紛揚揚在他們之間穿梭,飄落在他們髮梢肩上。
他偏偏頭,眼神是她前所未見的清醒,以及雖然很淡很淺,卻被她一眼看出的隱秘的喜悅——就好像耍盡心機才騙到她幹了壞事是件多麼有成就感的事一樣——說出了那堆令她不解的話。
別的人可能會因為炫耀自己的勝利而分析對方的失誤,他可不像這麼蠢的人。為什麼?
接下來她聽到了更蠢的話,“不知火特上,我認輸。”
放棄到手的勝利,懶懶散散迴歸座位繼續瞌睡,好似萬事都不放在他的心上,為什麼?
可一切突變,她再沒心思去想。
直到結束時分,那人睡眼惺忪拖著只沾滿血腥腦漿的花瓶高高的自他們頭頂踱步過去,不再有半分留戀腳下的一切。
她發了狠的攻擊那隻載了他的黑色大鳥,卻只見鳥毫不為之所動的直上九霄。
漫天飛舞的黑色蝴蝶遮住她的視線,那個她弄不懂的人,漸行漸遠。
她看見陸陸續續有人手中停下金色斑紋的蝴蝶,為他們帶來離者的話語。
她抬頭,正正對上一隻金色的蝴蝶朝著自己飛來,下意識的,她伸出手去。
那隻蝴蝶在快飛進她的掌心的時候卻一個加速栽到了她身後和那個混蛋面容很像的中年男子的手裡。
她茫然四顧,只見我愛羅捧了手中金色蝴蝶一臉小心翼翼的驚喜和不捨,更多木葉的人或怒或驚或無語凝噎或淚流滿面……只有她手心空空維持著捧著什麼的姿勢,好傻。
她轉身離開,不知道心中那突然湧上來的感情是什麼。
只是,滿心惘然。
她自然也不會知道,一隻蝴蝶悄悄停駐在她的扇子上,輕輕拍動閃爍著金色的黑翼,陪著她,離開此地,不發一言。
作者有話要說:我猜你們就沒人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