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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郵箱裡照例是塞滿了重要或不重要的資訊,沈夜先將羅嘉頎的工作日程傳送完畢,這才放心的開啟平時的私人聊天工具。

像她這樣年紀的人,從知道網路開始,大約一直是用QQ和同學朋友交流的。工作了開始用MSN,可是私下還是喜歡小企鵝一閃一閃的樣子,彷彿回到了高中的時候,偷偷溜進網咖,滴滴的聲響,然後不甚熟練的打字。

只不過……當時她心心念念盼著要聊天的那個人,那個頭像,如今再也不會亮起來了。

很靜的夜,忽然滴的一聲,有新郵件。

來自羅嘉頎。

“明天中午的宴會重新安排,你和我一起參加。”

言簡意賅的一句話,彷彿這個決定天經地義。

沈夜頭一反應是翻了白眼,這不是耍自己麼?早上的時候說了不參加,自己好歹和紀副總的助手協調半天,終於讓紀總頂上去了,他又輕飄飄的說要參加?

沈夜想了想,順手拿起電話就撥了過去。

響了一下都不到,羅嘉頎就接了起來,似乎還有些懶洋洋的:“喂?”

“羅總,剛剛收到你的郵件,那個酒宴紀總已經確定參加了——”

“嗯,我知道。”

“你要去?”沈夜又確認了一遍。

“嗯。紀總那邊你也不用再重新通知了,一起吧。”

沈夜訥訥的應了一聲,心底腹誹無數,不過最後敢於出口的只有兩個字:“好的。”

忽然間沒有人說話,綿長的呼吸聲交錯,沈夜忽然覺得有些尷尬,輕輕咳嗽了一聲:“再——”

“你已經回家了?”他忽然打斷她。

“嗯,是啊。”

“約會好玩麼?”

習慣是個多麼可怕的事。她向來與人為善、向來不喜歡別人問起自己的私事:最喜歡說一個詞來敷衍對方:“挺好的”。

於是她順口就說了:“挺好的。”

羅嘉頎沉默了一下,再度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冰涼了許多:“那麼明天見了。”

枯燥單調的嘟嘟聲。

她看著電話,忽然發現自己撥的是他辦公室的座機——這麼說,他還沒下班?沈夜想象著空無一人的I&N總部大樓,或許只有他還在,心底起忽然有些感慨:其實外表再風光,他也不過是個辛苦的男人啊……沈夜靠著椅背想了想,拿出手機編了條簡訊。

然而準備按下傳送的剎那,她又猶豫了,手指在傳送鍵上摩挲許久,卻始終按不下去。

跨越半個城市,剛剛結束了四十九秒通話的年輕男人從座椅上站起來,轉身面對著落地窗。

從二十七層的高度望下去,城市的夜景流光溢彩。

像是哥特教堂上鑲嵌的彩繪玻璃,光芒從外到內,折射、透析,最後僅剩的一些成了淡淡暖暖的光斑,落在地上,彌足珍貴。

良久,離開辦公室的時候,羅嘉頎略微側頭,其實只看得到碎花紋樣的百葉窗。這樣寧靜的夜,心底卻覺得焦躁。他……似乎還拿不準該怎麼接近她。操之過急,她一定會躲開;可一直這樣上下級關係,她……似乎又太如魚得水。

小丫頭……她居然徹底的把自己忘記了,羅嘉頎自嘲的笑了笑:不像自己,只頭一眼,便認了出來。

說到底,他在她面前,只輸了這一眼。

回酒店的路上,車窗開了一半,冷風如刀。

扔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突然滴的響了一聲。

這個手機上……誰會給自己發簡訊?羅嘉頎慢慢放緩車速,心底模模糊糊的有了個想法。

車子停在路邊,他摁下顯示。

“工作太晚,請注意身體。”

本身是一句毫無特色、且刻板的話。

可羅嘉頎英俊冷冽的眉眼在瞬間柔和起來,重新駛回路上的時候,適才的不悅,彷彿被風絞碎了,再也找不到分毫。

(25)

第二天被射進窗簾的幾縷日光叫醒。

沈夜只覺得眼前一片光亮,迷迷糊糊張開眼睛,才發現昨晚連窗簾都沒有拉上。潑濺在臉上的日光柔和溫暖,想起來,竟然是十幾天來少有的晴暖天氣。

這種天氣,應該在草坪上坐坐,吃點薯片,再伸個懶腰。可惜今天還有工作。沈夜無聲的嘆口氣,拉開被子,起床洗漱。

照鏡子的時候嚇了一跳,昨晚睡前她記得用了那管軟膏,今天一看臉上,那些殘餘的小疙瘩全褪下去了。全好了?沈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