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地界一陣的寧寂,偶爾吹起的微風,拂到巫龕跟鬍匪兩個人的身上,讓他們身上的衣衫有一絲微微的波動,兩個人都正視著對方,都並沒有一丁點的動作,都在猜測著對手下一步究竟要做什麼樣的攻擊。
一分鐘……二分鐘……三分鐘……
時間過得非常慢,這只是眾人的感覺罷了。
夏青謝凌梁娜現在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他們心頭彷彿被壓上了萬斤巨石般的難過,緊張,恐懼,矛盾,種種不安的情緒縈繞在他們的心頭,讓他們的臉色都有一些難看。
尤其是站在巫龕身後的夏青,心情更是複雜,因為只有他最清楚巫龕現在的狀態,他分明已經看到巫龕的腿,顫抖在加劇,倘若這種細節上的東西被鬍匪捕捉到,那麼鬍匪一定會採取攻擊的,雖然夏青也知道巫龕在刻意壓制著自己腿上的顫抖,但他已經盡力了。
外強中乾!
鬍匪迅速地做出了一個判斷,因為他的確捕捉到了巫龕腿上的細微動作,他的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心中長出了一口氣,該死的傢伙,竟然偽裝得這麼真實啊,明明已經力竭了,卻還能夠做出那麼威武跟凌厲的狀態,的確是一個強者,不過你的偽裝已經被我鬍匪識破了,接下來,我要你的命。
帶著這樣的想法鬍匪向前跨出一步,在跨出這一步的時候,鬍匪並沒有盯著巫龕的雙腿,而是直視著巫龕的雙眼,他跨出這麼一步就是為了確認巫龕到底是不是在偽裝,或者說鬍匪需要做一個更為準確的判斷,他可不想自己白白丟掉了性命。
在鬍匪跨出那一步的時候,巫龕雖然沒有動,但他的眼皮卻輕輕跳動了一下,雖然只是眼皮輕輕跳動了一下,但是鬍匪卻更加確認自己的想法,站在他面前的小子已經力竭了,而且因為自己向前跨出的這一步,使他也產生了恐怖,雖然並沒有表露得那麼明顯,但那眼皮卻不由自主的還是跳了一次。
斬!鬍匪不再遲疑,雙手合握著寬刃劍劈頭蓋臉地斬向巫龕的脖子,巫龕眼裡突然冒出一縷精光,隨即向上抬起左臂,作出格擋的模樣,緊接著右手緊緊地握著拳頭,向下微微抬起,這個細微的動作出現在鬍匪的眼神時,立即讓鬍匪感覺到不對勁兒,他猛然間收斂自己的劍招,身形暴退回剛剛的位置。
此時鬍匪抱劍在胸前,眼睛的餘光掃視到巫龕的右拳上,巫龕在鬍匪暴退回去的時候,右手握著的拳頭鬆了開來,含而不露的垂到腰間,彷彿根本就沒有抬起過來一般。
“該死,差點著了道。”鬍匪心裡暗暗地想著,額頭微微沁出了一滴冷汗,越來越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了,本來看到巫龕的雙腿在顫抖,眼皮輕微的跳動,可在一出手的情況下,鬍匪立即感覺到不動勁兒,雖然巫龕作出了用手臂格擋的動作,但鬍匪知道,巫龕的手臂是能夠接住他的寬刃劍的,畢竟他在剛剛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過了,而巫龕抬手臂格擋這最正常的抵抗手法,在鬍匪的眼裡無疑是一種假象,因為他始終注視著巫龕的右拳。
鬍匪判斷巫龕的右拳一定隱藏著一擊致命的殺招,之所以做出那些代表力竭的動作出來,無疑是來迷惑自己,讓自己展開攻擊,他好一擊致命。
好險,好險!
鬍匪心裡連連嘆道,倘若自己剛剛真的全力攻擊,而忽略了眼前這個源奴的右拳話,估計會死得很慘,看來這傢伙的確有能夠擊殺三百名軍士的力量啊。
嘿,鬍匪心裡也偷偷地笑了起來,他感覺眼前的源奴雖然強橫,但他鬍匪也並不弱,他鬍匪能夠用瞬間捕捉到的,細節方面的資訊來做出最精準的判斷,從這一點上來說,他認定自己也很強。
可是鬍匪錯了。
鬍匪錯了,倘若他真的一劍劈下,那麼巫龕的一條左臂跟命也就交代了,巫龕剛剛用來抵擋鬍匪寬刃劍的左臂,根本沒有纏繞一點的外洩戰神之力,他在冒險,他在跟鬍匪對峙的過程中,摸索著鬍匪的心裡活動。
鬍匪並不是一個魯莽的人,如果要真是的話,巫龕就麻煩了,一個魯莽的人不可能跟巫龕對峙這麼長時間的,他會來得非常直接,要麼攻擊,要麼撤退。
顯然鬍匪不是的,他是想透過跟巫龕的對峙來確認一些資訊,巫龕就是利用這一點,大膽地做著嘗試,因為巫龕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夠將自己外洩的戰神之力聚積起來。
剛剛鬍匪在攻擊的時候,巫龕冒著手臂被砍斷的危險,用左手去接鬍匪的寬刃劍,當然巫龕也非常清楚,命都沒了,還會在乎一條胳膊嗎?
一切正如巫龕判斷的那樣,鬍匪在斬出那一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