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衣避開了楚戰的眼睛,輕聲咳了咳,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般囁嚅道:〃我,我當著大家的面,把,把頭髮給剪了〃
楚戰輕聲笑了起來,緩緩站起身,移開椅子慢悠悠地朝她走了過來,口中說道:〃嗯,我當然知道,所以,你打算讓我怎麼處罰你?〃
〃處罰?〃
羅衣一驚。縮了縮脖子,看著像巡視自己領地一般的楚戰如一頭優雅的豹子慢慢走過來。心中忽然生起了尷尬,別過臉道:〃沒跟你先打招呼,是我不對,可是我要是跟你說了,你肯定是不允許的誰見過女子剪髮的。又不是要當尼姑〃
正兀自解釋著,忽然感到被人攬住了腰。羅衣一驚抬頭,正好撞進楚戰幽深的眼睛裡。
〃羅衣,你太過分了。竟然連一聲抱歉都不對我說〃
楚戰聞著她身上沐浴後的清香,頭埋在她脖頸中淺淺吸聞,噴出的熱氣讓羅衣脖子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楚、楚戰〃
她動手推了推他。楚戰卻絲毫不停,手指撩開她耳後的碎髮,嘴唇欺上她的耳廓,輕輕啄吻了遍。
因為她如今的短髮,她的後頸完全暴露了出來。以前他在她頸上流連時總要分出心神去撥弄開她礙事的頭髮。今日他卻輕而易舉地就親到了他想親到的地方。
這個發現讓他頓時興奮起來。
他一把將羅衣打地橫抱,羅衣驚呼一聲憑本能地抱住了他的頸子。
〃你說,我要怎麼處罰你?〃
楚戰有輕聲喃喃地說道,羅衣頓時緋紅了臉。
到這個地步,他的懲罰。不言而喻。
輕紗幔帳之中緩緩搖曳的燭火,拔步床上交纏喘息的軀體。那一聲聲**的吟哦溢位,汗水飄灑,酣暢淋漓。
她伸手攬著他的脖子,短髮蹭著他,鼻中喘著粗氣,輕聲祈求他:〃我疼,你輕點兒〃
男子卻對她柔媚的請求聲置若罔聞,今晚的他動作比以往更加狂野而大膽,他肆意揮霍的汗水滴落在她裸露的肌膚上,隨著她身體的起伏而滾動。
而他眼中的她,雙眼迷離,貝齒輕咬著唇,狹長的眼睛中倒映著他狂放的身體,
我要你的眼裡,心裡,都只有我一個,我要你全心全意為我,我要你的一顰一笑你的喜怒哀樂都全因為我,我要你只有我一個。
他伸手蓋上她的眼睛,低頭在她耳邊喃喃:〃羅衣,你該不該被懲罰?該不該?〃
她似要哭出來,只能破碎地點頭說:〃懲罰,你也,輕,輕點兒〃
漫長的夜屬於他們彼此,在探索著,依偎著,然而身體的溫度是不是真的能貼近人心的溫度,他們卻並不知道。這樣的方式讓他們在黑暗中緊緊相擁,卻也只能在黑暗中以近乎懲罰的方式印記著自己存在於對方的痕跡。
楚戰,你是否覺得可悲可嘆,又是否覺得,無能為力?
漫長的夜還沒過去,而邊關的號角卻已經吹了起來。
北皇軍,動了。
凌晨時分天色未亮,珍玉匆匆地敲響了楚戰和羅衣的寢居,聲音有些惶恐地在外道:〃將軍!夫人!不好了!北皇軍偷襲,渡金河,金河口已經開戰了!〃
羅衣精疲力盡正睡地香甜,然而楚戰心中藏著事卻睡得淺眠,珍玉弄出的動靜不小,楚戰立馬從床上坐起,翻身下床披了衣裳趿了鞋出門,一把拉開門口。
〃將軍!〃
珍玉頓時驚了一下,馬上回道:〃將軍,金河口開戰了。〃
楚戰頓時道:〃防禦是否啟動?〃
〃啟動了。〃珍玉快速答道:〃羅珏將軍在得到訊息的第一時間便開始召集了幾位老將軍,金河口那裡也有大鬍子在鎮守著,目前情況還算穩當,但是北皇軍來勢洶洶,人數遠遠比我們這裡鎮守的人要多,羅珏將軍急切讓我來找將軍去主持大局。〃
楚戰聞言點頭,沉聲說道:〃召集各部將,半個時辰後在議事廳議事。〃
〃是!〃
珍玉應聲而出,楚戰立馬回頭關上房門,開始有條不紊地穿衣、披上盔甲、盔帽,挎上鐵甲,戴上護心鏡
回頭望去,卻見他的妻子嚶嚀了一聲,轉了個方向抱著被褥睡得正香甜。
她的臉蛋紅撲撲的,眉頭輕輕蹙起,嘴巴微嘟像是在不滿,又像是在撒嬌,一時之間卻讓他看得有些晃神。
楚戰失笑地搖了搖頭,果斷別開眼神不再受美人的誘惑,按照自己的安排收拾妥當以後,小心推開門出去,又小心地闔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