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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此時路上行人很少,景澤腦袋裡時不時蹦出‘會不會遇到搶劫犯’的念頭。偶爾會有幾輛私家車從他身邊經過,車裡的人朝他吹口哨,他也流氓兮兮地回吹過去。

二十分鐘的路程竟不知不覺地走了快四十分鐘,景澤站在路這旁,看著對面的‘blackback’。裡面還亮著燈,昏黃的略顯曖昧的燈光。他拿出手機發了條簡訊:我到了。

簡訊很快被回覆:我也到了,在裡面,沒看到你。

景澤把手機放回口袋,大步朝‘blackback’走去。跟他想的一樣,現在這個點裡麵人很少。景澤一眼就看到了程逢,那張面孔的輪廓比以前更加深邃。

程逢像個老朋友似的朝他招手,景澤像個小孩子一樣走過去。

程逢微笑著對他說:“EnglishorChinese?”

景澤說:“好久不見。”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了許多,程逢,這個名字他數不清自己想過多少遍,光陰明明滅滅地交疊在一起,他卻只能說出這幾個字。

程逢要了兩杯咖啡,“好久不見,你長大了。”

景澤點點頭,問道:“這些年你過的怎麼樣?怎麼來國外了?”

程逢臉上一直帶著笑容,比起多年前,少了鋒利,多了溫和。“我挺好的,你呢?”

景澤說:“我也很好,你結婚了嗎?”

程逢點了支菸,並遞給景澤一支:“我不愛女人,你知道的。”

不知是吸不慣煙的味道還是別的什麼,景澤被嗆的猛咳起來。程逢遞了杯冰水給他,“怎麼還跟當年一樣毛毛躁躁的?”

景澤眼圈有點發紅,狼狽地喝了幾口水。他抬頭對程逢說:“他媽的,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程逢說:“怎麼可以跟老師這樣說話?”

景澤抹抹眼圈,說:“什麼狗屁老師,我都幹過你…”

程逢笑的無害:“彼此彼此。傻孩子,哭什麼?”

景澤說:“哭你媽,老子才沒哭,我日!”景澤想,這時如果有瓶烈酒就好了,一飲而下,把恩怨情仇燒的乾乾淨淨。隔了這麼多年,除了回憶之外,還有什麼?

程逢說:“對不起。”

景澤抬頭看他,這三個字說不說又有什麼意義?景澤覺得透不過氣來,他把襯衣的兩顆釦子解開,罵道:“我操,這裡太悶,找個地方喝酒去吧!”

程逢點頭道:“是很多年沒一起喝酒了,走吧,帶你去一個地方。”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著,程逢比景澤稍微矮一點。這情景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某個晚上,他倆也是這樣,閒學校太悶,出去找酒喝。老情人的意思,大概就是老在光陰裡的情人。

程逢從便利店買了許多酒,兩人找了個地方席地而坐。景澤不知道程逢買的是什麼洋酒,他擰開蓋子仰頭狠灌。熱,辣,苦,酸,鹹,澀齊齊湧上心頭。他扭臉問程逢:“你當年為什麼不聲不響地就走了?”

程逢比他喝的要慢許多,他說:“我本來就是要走的,只是早晚。”

景澤冷笑:“我去你媽的,你知道老子渾身是血的躺在那裡,看你走的滋味嗎?!我操!你能懂那種絕望的心情嗎?!”

景澤狠狠抓住程逢的領子,手指收緊,不容他有半點退縮:“你他媽的不懂你他媽的一點也不懂!老子當年那麼喜歡你,都他媽的餵狗吃了!”

程逢掰開景澤的手,“對不起,我不該…”

景澤不容他說完便大吼起來:“我滾你媽的不該!你不該上了自己的學生,你不該跟自己的學生談戀愛,你不該他媽的一言不發就走!…可這些道歉有什麼用?!我一刀捅死你,再跟你說對不起,你接受嗎?!”

淚水止也止不住的流出來,景澤用袖子胡亂地擦乾淨。是啊,一切早就完了,從不辭而別的那一刻起,就什麼都完了。他不是為程逢而哭,他只是在哭他這麼多年的執著。

程逢奪他手裡的酒瓶,景澤一拳打到他臉上,趁程逢呆愣的瞬間把他壓到地上。景澤甩了他一耳光,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程逢被打的嘴角流血,景澤說:“這一耳光就是打你當年不辭而別,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知道你當時在跟另一個男人好,我他媽的都知道…”

他以為只要裝不知道,他就永遠不會離開。戒指都戴了,又怎麼不想白頭到老一輩子?

程逢抹乾淨嘴角的血,說:“你跟他很像,真的。”

景澤再沒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