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除了日常更換的衣服,萬一遇到晚宴必須穿戴的晚禮裙、珠寶首飾,還有每天都會用到的各種化妝品啊、書籍啊、等等物品可是整整塞滿了三大箱子,可見做個眾人眼中永遠都是光鮮耀眼的貴族小姐,的確不是件輕鬆的事情,尤其是這兩隻箱子裡還被奧古斯都一口氣塞下了整整3萬枚波旁金幣。
似乎是窮光蛋奧古斯都乍富後的暴發戶心理?
但如果連物質上都無法充分滿足伊麗莎白,奧古斯都的艱難攀爬掙扎還有什麼意義?
伊麗莎白走出城堡後便沉默坐上馬車,還是沒和奧古斯都說話,奧古斯都也沒有介意,只是微笑目送伊麗莎白坐上馬車,就像在看一個跟自己賭氣的孩子。
然後一切準備妥當,奧古斯都想了想,最終還是覺得他沒必要跟老弗農交代太多,他也完全相信他這位沉默很少說話的老管家各方面都能照顧好伊麗莎白;只是有一個問題卻是他無論如何都要叮囑老管家的,他單獨和老弗農在馬車的車頭位置,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說道:“我父親留下來的手記我仔細看過了,既然你也說過我的父親當年曾經潛入帝都,那麼我相信關於我父親手記中提到不止一次的‘阿提拉’也應該會在帝都留有蛛絲馬跡,想辦法查查這件事情。”
事實上這也是奧古斯都讓伊麗莎白前往帝都的另外一個重要原因,他不知道克里斯多夫背後那隻手的來歷,但既然現在已經確定當初襲擊阿爾弗勒德城堡的肯定是藏在克里斯多夫陰影下的那個人,他便當然需要知道他的父親曾經在神聖帝都做過什麼,是否有明顯的敵人。
因為這都是他不久的將來必將面臨的事情。
老弗農躬身應下,在他伯爵身旁,他從來沒有太強烈的存在感,也從來都只會在合適的時刻出現在合適的地點。
奧古斯都微笑,那便上路吧。
紫鳶尾華麗大馬車緩緩離開,越走越遠,站在原地目送馬車離開,奧古斯都也轉身走回城堡。
可他剛剛轉身,身後便傳來伊麗莎白帶著哭腔的聲音。
“奧古斯都,你是個不講理的混蛋!”
奧古斯都停下腳步,微微笑了笑,卻沒有回頭。
馬車上,小腦袋探出車窗簾子,淚流滿面的伊麗莎白哽咽喊道:“奧古斯都,我等你來接我。”
“一定。”
依然沒回頭的奧古斯都向身後招了招手,便繼續抬腳走回他的城堡。
朝陽將他單薄的身影拉的無限長。
……
走回城堡,奧古斯都並沒有回到城堡,而是在城堡前草坪上的避難帳篷旁站了一會兒,可能是清晨的緣故,還算安靜,雖然期間也會有部分僕人看到他們的領主,像撒耶城的略倫特男爵,死在凱蒂恩尼劍下的賽亞城巴斯托夫男爵的弟弟,都主動走過來跟奧古斯都行禮,並再次表示了他們的擔憂,但起碼在阿爾弗雷德城堡前,恐怖的氛圍也算不上強烈——然後就在奧古斯都打算離開的時候,便看到瑪麗夫人晃動著一雙兇器從馬歇爾養傷的營帳中走了出來。
奧古斯都很隱晦的笑了笑,但並沒有多說什麼。
說起來,他倒必須得感謝瑪麗夫人,如果不是這朵交際花這幾天周旋在他這幫僕人當中,恐怕阿爾弗雷德城堡只能面臨更吵鬧的環境,也就是這幾天裡,奧古斯都發現瑪麗夫人在這方面的能力簡直讓人驚豔,他完全想象不出來,瑪麗夫人究竟是透過哪種手段讓他的這幫僕人們竟然暫時忘記了克里斯多夫製造的白色恐怖,從最開始的驚慌,到現在的夜夜笙歌夜夜晚宴,可以說,根本便是瑪麗夫人一個人的功勞,堪稱匪夷所思。
瑪麗夫人收拾著還有些凌亂的頭髮走到奧古斯都身旁。
奧古斯都瞥了眼馬歇爾的營帳,笑道:“夫人,您可不能讓我的男爵太放縱,他終究受了傷。”
慵懶打著哈欠,明顯是一夜折騰沒怎麼休息,瑪麗夫人抱怨道:“天吶,他簡直是頭不知疲倦的野獸,受了傷?如果不是運動中他該死的傷口崩裂,流出了鮮血,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他是真的受了傷啊。”
奧古斯都微笑沒再說話,抬腳走回城堡,瑪麗夫人跟在他的身後。
路上,奧古斯都突然問道:“對了,有機會帶著你的姑娘們讓我看看,我確實好奇你培養出來女性刺客。”
瑪麗夫人沒說話,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玩味看著疑惑也停下了腳步的奧古斯都,她咯咯笑道:“真是不敢相信您居然會沒有看出來,事實上姑娘們一直都在你的視線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