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妹……”
那人還沒說完,但見少年的臉笑意更深,還不明為何,少年卻突然拔出劍,只見銀光一閃,那人的人頭就已經落在地上,滾了一圈。
好快的劍,便是人頭落地之後,那人身子居然挺立了幾秒,才倒了下去。
少年笑容不變,踏過無頭的屍體,小心翼翼的不讓腳底踩到正在湧出的鮮血,嘴裡柔聲道:“不知道就不勞煩了,我自己去接她出來好了。”
如果仔細看,少年眼裡正在泛出詭異的神采,而他臉上掛著的笑容哪裡可親,那分明是一隻正準備赴宴的大尾巴狼才會有的笑意。
……
花鳶夜裡忙活了一宿,幹完事兒就摸進廚房找了點吃的當宵夜,又回了柴房。
她自持年幼,別人不防備,因而也沒有特意去躲藏,練化了內力之後就睏倦的睡過去了,待被吵鬧聲驚醒,聽到外面一陣嘈雜,隱約聽到什麼“當家”“屍首”的字眼,頓時心下明瞭,定是屍首被發現了。
果然,不一會柴房的門就被開啟了,闖進來一群人,見了她一愣,旁邊就有人解釋道,這是三當家撿回來的小丫頭云云。
那幫人便沒說什麼了,四處翻了翻,沒找到什麼就出去了。
花鳶心裡有不好的預感,然而此時光天化日,寨子的山賊現在又在到處翻找東西,她實在沒更安全的地方可以去,便繼續留在了柴房,心想,若有人問起,照著之前的說辭再說一遍就是,其他的咬死不認。
其實確實本來沒人懷疑花鳶的,可偏偏寨子裡有個多疑的程二當家,他聽說這事兒,就覺著這女娃兒只怕有蹊蹺,否則怎麼老三把她一帶回就出事了呢。
有了這樣的想法,便派人去把那丫頭帶了上來。
不一會花鳶就被人帶了上來,她被推到了一個文士一般的男子跟前,花鳶見這人一身儒士袍,白麵有須,相貌斯文,像個文人雅士而非賊寇之流,卻坐在眾人中央,其他人對他頗為敬重,心裡不敢輕視,面上一直做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程二當家就一直盯著花鳶看,見她相貌稚氣,眉目清秀,神態嬌憨,一進門就打量四方,後來又表情懵懵懂懂的盯著他看了許久。
看上去,這丫頭並不怯弱,反而像是什麼無知小兒,沒搞清楚自己身處的環境一般。
程二多疑,這丫頭雖然一副小孩兒模樣,但是他仍然不放心,也許這世上有種功夫,能讓人返老還童,又或者有人天生侏儒,貌似小兒,永遠也長不大……
這人未免想象力無限,然而也不能怪他這般,雖然他的想法與事實南轅北轍,但花鳶的存在就證明,這世上有些事,遠遠比人的想象力更為彪悍。
這堂上,一大一小,互相看著對方,時間一久,花鳶的表情都僵硬了,差點掛不住,而便是在此時,程二突然對著花鳶的腦門兒,一掌劈了下來。
第二十六章
程二一句話沒說,花鳶一句話沒答,難道是這人看出了破綻?
非也,莫看程二當家外表斯文,陰狠心性一點也不輸人,他思來想去,要是這丫頭真是兇手,凡是問她什麼,必然早想好詭辯之詞,不如突然一掌劈下去,若是兇手,必然會露出破綻,若不是兇手,也就死了娃兒罷了。
這人便是如此,死了自己的結拜兄弟,哭得跟什麼似地,可是對個娃兒,卻一星半點兒惻隱之心都沒有,已然打定了主意,定可錯殺,不可放過。
怎麼辦?生死一線,花鳶還能還能怎麼辦,眼看程二的手掌劈下,甚至是故意劈得慢了一點,誘她出手。
而她果然並未讓他失望,但見她面色一變,雙手交叉一錯,卻避開了程二的手掌,直接架住了他的手腕。
花鳶望著程二當家,嘴角一挑,反手握住他的手掌,臉上現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來,程二當家看著這個笑容,心念一動,感到自己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等他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晚了,當他的面孔開始扭曲,呈現出青灰色的時候,他猛然想起,當年血屠現世,因為其行事太過詭異,少有人確知真像,所以伴隨他生出了許多真真假假的傳說,甚至傳說明顯的神化或者妖魔化,比如說他三頭六臂,往來生死兩界,有人說他的眼睛能攝魂,看一眼就會失去意識等等,但其中有一種說法,流傳的最多,說千萬不能被他抓住,被他抓住的人,便已經不能算活人了……
在場的人無不驚駭莫名,眼睛都快掉下來了,眼睜睜看著程二當家面容扭曲,身體每個骨節都發出微微的響聲,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