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利落。
燕雲軍水師的黃龍快船看起來與唐軍水師的黃龍快船有些不同,不同之處在於,看起來似乎燕雲軍這邊的黃龍快船更寬一些,寬出來的東西並不是加固的船舷,而是懸掛在船舷兩側的小船,一種絕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時代的快船。
因為李閒的存在,所以這種不可能出現的快船出現了。
從黃龍快船兩側放下去的,是從十八漿到三十六漿大小不一的蜈蚣快船!
蜈蚣快船,狹長而多漿,在水面上划行起來如船在水上疾飛一般,這本來是在明朝時候中原帝國才出現的戰船,此時被李閒硬生生的班了來。明朝嘉靖年間,汪鋐任職廣東提刑按察司副使時,沿海常有葡萄牙的海盜船隻襲擾,明朝水師不能敵,汪鋐首戰失利之後總結了教訓,以小船群狼戰術圍攻葡萄牙戰船,繳獲了蜈蚣戰船。
據說葡萄牙人的蜈蚣戰船種船長十丈;兩側架槽四十餘;置洗三十四;由三百人撐駕。銳發彈藥如雨;所向無敵。
後來汪鋐建議朝廷也建造蜈蚣戰船,嘉靖皇帝允之。
只是大名水師的蜈蚣快船卻沒有那麼大,小者十八漿,大者也不過三四十漿,用於士兵登陸,靠近敵方大船攀登上船之用。這種船類似於後世端午比賽時候的龍舟,其疾如飛,雖然裝載計程車兵有限但勝在靈活迅速,這種優勢是大船根本無法比擬的。
隨著來淵的一聲令下,前面的數十艘黃龍快船上放下來百十艘蜈蚣快船,大者每船百十人,小者每船三十六人。這些蜈蚣快船入水之後,水手鬆開了繩索脫離大船而去,百餘艘蜈蚣快船從大船的縫隙中飛一般的鑽了進去。唐軍後面的黃龍快船被堵住根本就過不來,但蜈蚣快船卻能過去!
生性好戰的韓奎山在寒冷冬季中竟是脫了棉甲皮甲,只穿了一件單衣,手持橫刀站在船頭大聲催促士兵們加速。他所在的蜈蚣快船從兩艘相撞的五牙大船縫隙中鑽了進去,然後打了個橫停在一艘唐軍戰船一側。
“拋索勾!”
韓奎山大喝一聲,隨即燕雲軍士兵們放下手中的船槳,站起來掄動帶著鐵爪的繩索拋了上去,鐵爪扣住唐軍大船的船舷,韓奎山率先抓住一根繩索,嘴裡叼著橫刀開始向上攀爬,他的動作如靈猿一般矯健迅疾,腳蹬著船身動作極快的向上攀爬,幾十名燕雲軍刀手也將橫刀咬在嘴裡,順著繩索向上攀登。
“斬斷繩索!快斬斷繩索!”
唐軍黃龍快船上的別將李長年急促的命令著,隨即有不少唐軍水師士兵衝到船舷一側,有的用硬弓向下射擊,有的用橫刀狠狠的剁下去斬斷繩索。隨著繩索斷裂,不少燕雲軍計程車兵跌落在水裡,不多時就被湍急的河水捲走再也不見了蹤跡。
韓奎山已經爬到了船舷眼看著就要上船,一個端連弩的唐軍士兵一邊叫著一邊對他扣動了機括。前兩隻弩箭都射了空,第三支弩箭擦著韓奎山的臉飛了過去,帶飛了半隻耳朵,血一瞬間就湧了出來將韓奎山的半邊臉染成了紅色。韓奎山身子一頓,第四隻弩箭噗的一聲釘進了他的肩窩裡,他手上一鬆身子猛地向下掉了下去。
那唐軍士兵鬆了口氣,快步往船舷出跑試圖將其他的燕雲軍士兵射落下去。就在他靠近船舷的那一刻,一隻手忽然從下面探了出來抓著他的衣領,他下意識的向後仰著身子,卻幫那人攀著船舷爬了上來。
半邊身子都被血泡透了的韓奎山嘿嘿笑了笑,一刀戳進那唐軍士兵的心口。
他招了招手,爬上大船的二十幾個燕雲軍士兵跟著他一塊往前衝了出去。一艘黃龍快船可載士兵二三百人,他手下只有二十幾個人竟是沒有絲毫懼怕一般。似乎那些唐軍士兵在他眼裡都是羔羊一般軟弱,而他則是能輕易咬死羔羊的惡狼。
除了水手之外,一百多名唐軍士兵紛紛抽刀迎了上來。
“殺他孃的一個血流成河啊!”
韓奎山大吼一聲,揮刀向前。
……
……
“燕雲水師!”
韓奎山看了看自己左肩上被砍出來的傷口,猙獰笑著一刀將那敵人捅死之後大喝了一聲。緊緊跟在他身後的還剩下的七八個燕雲軍士兵隨即整齊的發出一聲暴喝:“向前!”
向前!
這口號曾經多麼熟悉!
唐軍別將李長年咬了咬牙,抽刀帶著親兵朝著韓奎山撲了過去。百十人的唐軍竟然擋不住二十幾個燕雲軍的瘋子,這讓他心裡生出一股極濃烈的恥辱感覺。他是大隋水師出身,不是那些綠林道出身的農夫,當初他也曾參見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