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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顏康都想把蕪姜撕了。在那些以為她是小娘炮的日子裡,不曉得他身心忍受著怎樣的煎熬與自棄。若非被他偶然聽見,看她這副樣子,是不是等到最後走了,也根本不打算告訴他。

可知他二十年的生命中,唯獨被她一人不折不撓地闖進心防?

“聽得一字不漏!”顏康齜著牙,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蕪姜的臉上,就像是一隻隨時要捕獵的獸。她的髮束在掙扎中散下來,柔軟的青絲在雪地上鋪陳,姑娘家的嬌媚再展露無遺。臉蛋生得真是好看,尤是眉尖那一點嫣紅,每次看都被她情不自禁蠱惑。

十四五歲的年紀,如何竟能已這樣美了。天下間的美人,傳說先有晉國燕姬,後有九年前西逃邊塞的小公主。他忽然間想到她適才驚惶時喊出的那個名字,不由力道一頓:“老子只問你一句話,剛才你以為的是誰……可是貂雲兄?”

現下不承認也得承認了,這傢伙重情義,蕭孑救過他一命,他的女人他必不會動。只怕一說“不是”,他反倒無了忌諱,頃刻便要動作。

蕪姜掙扎不了,連忙用手隔開顏康越來越抵近的唇:“你怎麼猜到的?就是他了。唔……不要壓我的肚子,疼。”

顏康原也只是隨口試探,未料到竟然是真的。眼前晃過下午慕容煜調戲蕪姜的一幕,還有蕭孑桀驁的作風,呵,天下間容貌最出眾最糾纏不清的三個人……只怪自己後知後覺。

顏康的手臂漸漸鬆開:“怎麼猜到的?方才你被狼群追趕時,喊的就是他的名字。為什麼不早說,差點置老子於不義?”

蕪姜記不起來自己喊過誰,便也不反駁:“早前他欺負我,我把他趕走了,後來吵架,就裝作誰也不理誰。整日被你像頭牛一樣使喚,又是推車又是餵馬的,以為你真把我當成爺們,哪裡曉得你會想這樣多。”

心底裡有歉然,卻兀自嘴硬,怕他再動雜念。

她不反駁,他滿心的渴念果然越發地涼卻。但並不準備戳穿她的身份:“無須解釋,只怪我眼拙。今日算我冒犯,此後最好離老子遠點!”

見蕪姜的後背棉絮翻飛,裡頭素白的裹胸依稀可見,便把外袍脫下來,往她的懷裡一扔。卻在她接住的一剎那,猛地把她抱緊在懷裡。

……

久久的,似要扣進骨髓深處,忽又驀地鬆開。狹長的眼眸眺著夜空:“只這一次,算是還你騙了我的情。穿上吧,回程!”

說著駕一聲,魁梧的身軀跨坐上馬背,自在前頭打馬。

落雪紛飛,很快在地上攢起厚厚的一層。馬蹄踩上去沙沙作響,二人一前一後,一路再無言語。

蕪姜忽然想到被棄的白鰭與白鱘,便想試探他的口風:“你既是聽到了談話,可準備成全你母親與白鎏一事?”

“寨中大小事務,一應只憑大哥做主,他願怎麼決定,我無可非議。”顏康的回答冷冷淡淡的。他此刻正頹唐,對母親於父親之外的那個男人,絲毫不被觸動情感。

蕪姜才醞釀著的話,便被扼殺在嗓子口:“那今天的事你不要說出去,那傢伙是個醋缸子,慣會疑神疑鬼。”

這才是重點嗎?

“何用你吩咐,我知道該怎麼做!”顏康的心頓時又涼了半截,猛地一夾馬腹,駛出幾丈遠。

“駕——”

寨子口衝出十幾騎兵馬,將士們看見顏康與蕪姜一前一後回來,連忙高喊:“將軍,人在這裡!”

“迂!”蕭孑打馬停駐,身後跟著大少寨主顏麾和他的長隨。

顏康頃刻復了一貫的爽朗,上前招呼道:“果然遇見貂雲兄出來尋人!方才小五子被狼群追趕,恰小弟打獵路過,便順手將她救了下來。衣裳被狼爪抓破,這便把袍子讓與了她穿!”

說著回頭指了指懨懨在後的蕪姜,又笑問大哥怎麼會在這裡?

顏麾神色辨不清,只蹙眉道:“傍晚把兩個小的送回去,現下母親哭哭啼啼要見人,哄不住,只得一同出來找你。”

豈止是送回去,是送去喂狼啊。

蕪姜怕與顏麾對視,便只是踟躕在後。

好在因為狼群追趕,在後山繞了一段路,現下是從反方向回來。

顏康聽得皺眉:“如何一眨眼功夫就送回去了,那白鎏看到人豈不即刻上門來打?哥哥這事做得衝動。”

“不送走,莫非讓天下人取笑我顏家寨這頂綠帽子不夠大?早晚都是要打,再想辦法對付便是,你先且隨我去哄好母親。”顏麾說著又咳嗽起來,若有似無地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