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烏骨湯路經此地的馮婷秀聞聽了太師祖的言語,不由得打一個趔趄,滿面通紅,加快了腳步走進了小昭和的禪房。
馮婷秀在陳昭和身旁忙前忙後,重新換了沾水的毛巾敷在額頭,熬好的烏骨湯放涼了倒掉後再另行熬了一碗,從未做過這等下人活計的六姐直累的腰痠背痛,彷彿比打上一場還要勞累許多。
直至第二日寅時,陳昭和方才睜開眼睛,一旁等待的馮婷秀早已昏昏入睡,見昭和醒來,急忙跑出禪房通稟了院內休息的賈敬道。
老賈聽聞徒兒醒來,急忙轉身走進禪房,進屋一看,果不其然,小昭和已然在床上端坐起來,馮婷秀急忙端過那重做了四五回的烏骨湯交予到陳昭和手中。
“你應該好好感謝秀兒姑娘,你昏迷的這幾個時辰,她可是沒閒著!”賈敬道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陳昭和見師父到來,就欲下床行禮,老賈急忙將他摁在床上,說道:“你好好的養傷,哪裡有那麼多規矩,尊師重道不在禮數。”
陳昭和聞言,又回道:“師父,方才徒兒不受控制,卻是對師尊出手,還望師尊海涵,勿念徒兒之過!”
老賈一擺手,回道:“我都說了,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你就不要放在心上,只管好好養傷、精於修煉便可,若是顧慮如此之多,日後怎登強者之堂?”
“徒兒謹遵師尊教誨!”昭和應道。
“此事也有為師責任,倒是沒有料到這諸多的變化,我便再延你半日之期以做歇息,午時十分便要與我出發同赴道冢!”賈敬道說罷便轉身離開了陳昭和的禪房。
屋內就剩下了陳昭和與馮婷秀二人,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又急忙閃開,皆是面頰微紅,腮如粉黛,最後還是陳昭和率先開口說道:
“秀兒姐姐,我昨日險些傷了你的性命,你還這般照看於我,著實令我羞愧難當!”小昭和如實說道。
“我視你陳昭和為知己,這點小事當然不再話下,今後你休要再提此事,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馮婷秀站在一旁,雙手掐腰,依舊強勢的說道,好像恢復了六姐的本性。
陳昭和呆呆的望著馮婷秀微微發怒的樣子,眉頭緊縮、俏鼻微噤,相貌若是可愛動人,一時之間竟被這天香國色所吸引。
馮婷秀正說話間卻望見了陳昭和直勾勾的目光,當即原本紅潤的臉龐變得彷彿能滴出血液一般,一雙迷人大眼左右亂轉不敢與小昭和對視。
“秀兒······”
“昭······”
短暫的沉悶後兩人竟一同開口。
“你先說!”
“你先說!”
又是一口同聲的兩句話,最後陳昭和保持了沉默,馮婷秀也將深藏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昭和,我聽父親說你已經有了婚約在身,不知那姑娘是什麼樣子?你能給我講講你們之間的故事麼?”這本是自己偷聽所得,此刻卻全然推給了毫不知情的馮淵。
昭和聞聽此言,撓了撓頭,回道:“那日與馮淵前輩談論之時不過是一時順嘴,我自幼無父無母,流浪街頭,後被慧聰師祖接進菩提,哪裡有定親的可能。”
於是,陳昭和將實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原本面帶喜色的馮婷秀又黯淡了下來,道了一句:“還真是兩小無猜、郎才女貌!”
素來以書院長老之女身份自豪的馮婷秀第一次感覺到了壓力,上古冰族的大小姐卻不是她所能比,從哪一方面來看她也差了許多。
一陣低落之後,馮婷秀忍了半晌終於還是問出了一個令她自己羞赧萬分的問題:“昭和,你是喜歡冰憶菱多一點還是喜歡我多一點?”說完已然將頭低低埋下,不敢與人直視。
陳昭和也未曾想到馮婷秀能問出這等問題,一時間臉紅如棗,嘴巴微張“啊、啊!”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見馮婷秀執著於此不肯罷休,他只得答道:“都一樣吧!我都是把你們當姐姐一般看待,自然無甚差別!”
“哼!”
顯然馮婷秀並不是十分滿意陳昭和的答案,但心裡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之感,起碼自己沒有比那冰憶菱差上許多。
兩人又談論了片刻,馮婷秀不忍打攪陳昭和的休息,故而早早的便起身告辭就要離開陳昭和的禪房。
小昭和見馮婷秀要走,心裡多少還有幾分不捨,正思量間,卻聽那已然一隻腳邁出了門檻的馮婷秀回身問道:
“昭和,方才在我問你問題之前你想要說什麼?”
昭和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