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清。
“這秘境可算開了,急死猿爺爺我了!”清竹還沒忘記轉移陳昭和的視線,意圖以此掩蓋先前之事。
“哼!稍後再尋你算賬!”
說完,陳昭和一揮手,示意清竹跟在身後,隨著菩提寺的眾人向入口處走去。一時間人潮湧動,如波逐流。
眾人依照各門派所佔位置站好身形,等待秘境中引領者現身,不出五息,秘境之中便走出兩人。
兩人所在門派中傳來一陣歡呼,然兩人手臂微擺,示意噤聲,繼而帶領一隊人馬自出口右側走進秘境。
緊隨其後,各門派引領者魚貫而出,紛紛領了門下弟子引進秘境,足足兩刻鐘有餘,獨獨不見菩提寺之人。
慧海早已面沉似水,看得身旁清竹都不敢過多言語,生怕遷怒慧海,引來無妄之災,只是他暗自好笑,若出來之人是慧海晚輩,那······
還未想完,便見秘境中搖搖晃晃走出一名大和尚,搖頭晃腦,哼著不知哪裡學來的曲目,向菩提僧眾走來。
方才走了兩步,便被一老者留下,耳語幾句之後,大和尚即刻變了樣子,整理僧衣,滿面嚴肅,一路小跑奔了過來。
還未走至近前,便聽他喊道:“阿彌陀佛,徒兒晚來一步,師尊勿怪。”聽其言語,慧海正是他的師尊。
他自秘境中走出,方一現身,慧海便見到他一副憊懶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此時見他來到近前自然出聲喝到:“普智,你一言一行如此不著邊際,哪裡有半分僧人模樣,待你回寺之日,我一併找你算清!”
普智心中暗叫倒黴,他在秘境之中駐守了三十年有餘,三年之後便要回到寺中任職,說來這已是他最後一次擔此責任。
往日俱是大長老慧聰前來,雖有訓教也不過一笑了之,不想今日師尊前來,恰好被他撞見,如此這般,三年之後自是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面上佈滿窘狀,普智單手撓頭,直吸冷氣,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見狀,慧海立即瞪了他一眼,再次訓道:“還不帶你的師侄們入境,更待何時?”
普智領命,右手一揮,示意身後眾人跟上,待走到秘境入口處又回身向慧海施了一禮,嘴中說道:“阿彌陀佛,師傅多多保重,徒兒去了,一眾師侄安危我自會保護周全。”
雖是懼怕慧海,可普智內心中對師尊的敬意一絲不少,只是他為人過於率真,生性慵懶隨和,故而日常生活不修邊幅,可是比起資質來,當世罕有人敵。
慧海內心悵然,徒弟雖已百歲有餘,可數十年難見一面自然是無比想念,普智回寺任職之事便是他一手操辦,平日裡豎起形象不容許他過多表露私情。
看見普智即將離去,一別又是三年,慧海幾次張開嘴卻又不知說些什麼,無奈之下,索性不再去想。
普智見師父並無囑咐,拜了三拜就欲轉身邁進秘境,就在這時,腦海中突然傳來了慧海的聲響。
“徒兒且慢,這三年中你要多加照看陳昭和,他年歲偏低,閱歷不足,加之天資近乎於妖,恐有他人加害,你要格外注意。”
普智微微點頭,示意師尊已然記清,慧海見狀,又繼續說道:“你去吧,秘境之內多爭端,你也要格外小心。”
為人師者,好比親父,一片苦心,多不善言,慧海便是如此,交代清楚之後,未等普智反應過來,已然消失在天際。
大和尚普智緊緊閉著雙眼,鼻腔內噴出長息,看了看遠邊天際慧海離去的方向,兀自拜了三拜之後轉身邁進了潛龍秘境。
“我說大和尚,你怎得這般怕你的師父,先前出得秘境時那般瀟灑,怎麼此刻反而優柔寡斷起來。”清竹方才走進秘境就不忘揭短。
陳昭和聞言,兩眼一瞪,呵斥道:“清竹,前輩面前休要無禮!”
再看清竹,怪眼一番,一雙肉掌拍了拍普智肩膀,大大咧咧的說道:“前什麼輩?大和尚性情中人定然沒有那麼多忌諱。”
清竹倒是看得清楚,果不其然,普智並未怪罪,一改先前陰鬱姿態,大聲笑道:“哈哈哈哈,我輩中人,我輩中人!清竹你真知我心!”
聞聽此言,陳昭和便不再過多言語,既然能有人與性格怪癖的清竹對上眼,那是再好不過,只是隱約之間對自己這個初識的師叔充滿了擔憂。
潛龍秘境,方一踏入此地,映入眼簾的便只有兩個字:破敗,繼而又會萌生兩個字:廣袤。
放眼望去,山川支零,河水散漫,一片大地猶如遭受過無盡的摧殘,彷彿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