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替他倒了一杯酒。
楚淵道:“不如朕寫封信給溫愛卿?”
“為何要寫信給溫大人?”段白月聞言頓時不滿。
江南書生,長得好看,斯文白淨,深受皇上喜愛,還經常留宿宮中。
“他是我大楚第一才子,不僅博覽群書才思敏捷,謀略更是過人,說不定會聽過千迴環。”楚淵道。
段白月心說,有才便說有才,一口氣誇這麼長。
“在想什麼?”楚淵在他面前晃晃手。
“嗯?”段白月回神:“溫大人遠在蜀中,只怕這書信一來一往,少說也要數月。”到那時人在不在王城還不一定,保不準就老死了呢。
“那也總比無計可施要好。”楚淵又吃了一口菜,疑惑,“為何都是肉?”
“多吃些肉才能長肉。”段白月又夾給他一塊鵝腿,“皇上要胖點才好,富態,威震九州。”
楚淵被他逗笑。
“這些天當真這麼忙?”段白月湊近看他,“眼圈都有些發暗了。”
楚淵不自覺便往後躲了躲:“嗯。”
“就知道,那位陶大人不會輕易放過你。”段白月坐直敲敲桌子,“不過今日既然都出來了,不如吃完飯後,一道出去逛逛?王城裡頭,想來會有許多好去處。”
楚淵點頭:“也好。”
段白月眼底笑意更甚,低頭幫他吹涼一碗羹湯。
段念在外頭嘆氣,為何又要出門,難道不該用內力逼出一口血,再昏迷不醒要雙修療傷。
畢竟話本里頭都這麼寫。
或許是因為滷鵝當真很好吃,楚淵胃口不錯,甚至覺得有些……撐。
段白月又讓他喝完一壺普洱消食,方才一道出了門。
雖說近日並無節慶,但王城裡頭總歸是熱鬧的。就算是晚上,也有許多景緻能看。河邊紅色燈籠高懸,倒映在粼粼碧波里如同幻象,柳樹依依花開正好,四處都是納涼的人群。
段白月在小攤上買了個風車遞給他。
楚淵將手背過去。
段白月笑:“若不拿這個,我便再買個糖人給你。”
“小孩子才會喜歡的東西。”楚淵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累。”
“你是心累。”段白月蹲在他面前,“偶爾出來四處逛逛,比一直悶在宮裡頭要好。以後要是有時間,我帶你回西南住一段日子,那才叫真的悠閒快活。”
楚淵只當沒聽見,扭頭看著河面。
為何不能是去西南,而是回西南。
另一頭傳來鬧鬨聲,段白月站起來看了看:“像是擂臺出了事。”
“什麼擂臺?”楚淵問,問完又想起來,道,“比美的那個?”
“比什麼美,雖然設擂之人叫賽潘安,卻是個棋手。”段白月道,“擺了一局死棋,帶了百兩黃金,說是若有人能破,便將黃金拱手相贈,這幾天約莫賺了不少銀子。”
“棋局?”楚淵瞭然,“怪不得太傅大人要來看。”
“估摸著這陣仗,應當也不是什麼好事。”段白月問,“可要過去看看?”
第二十八章 木痴老人 八荒陣法
待兩人趕到時,擂臺上的騷亂卻已經平復下來,賽潘安依舊雙目微閉,正老僧入定一般坐在臺上,等著下一位解局之人,就像剛才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段白月問了身邊人,才知原來是有人前來搶金子,不過還沒等衝上臺,就被賽潘安一掌拍了下去,趴在地上掙扎半天未能起來,剛剛才被巡街的官兵帶走。
“天子腳下,又有這麼多的百姓圍觀,何人會如此大膽?”段白月皺眉。
“可不是,估摸著是窮瘋了,看著金子實在眼饞。”那後生道,“只是大傢伙都沒想到,這擺擂臺的人看著斯文瘦弱,居然還會些拳腳功夫。我都沒看清是怎麼回事,那劫匪就已經吐著血飛了下來,在地上砸出一個坑。”
若當真是這樣,可就不單單是會些拳腳功夫,而應當是個高手才對。段白月又往臺上看了一眼,便與楚淵一道擠出人群,走到了僻靜處。
“有話要說?”楚淵問。
段白月點頭:“我想去看看那劫匪是何人。”
“這種小事自有官府去做。”楚淵戳戳他的胸口,“就不勞西南王費心了。”
段白月道:“去吧。”
楚淵:“……”
段白月繼續一本正經道:“西南王府,最愛便是多管閒事,莫說是旁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