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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你……怎麼會在這裡?”剛由噩夢驚醒過來的逸薰,完全忘了自己在昏迷前曾喃喃念著他的名字。

“醫院通知我來的。”

雷臣潞沒有告訴她,其實接到電話時,他人已經在機場了。

原本他要搭機到德國演奏,一接到醫院的電話,通知他有個叫夏逸薰的東方女孩遇襲昏迷不醒,他連電話都沒有聽完就立刻奔出機場!

一直到坐在病床邊,他還是很難對自己解釋,為何一聽到她遇襲受傷的訊息,就立刻取消一場很重要的演奏會直奔過來?他向來是個信守諾言,工作至上的男人。

“是嗎?”逸薰還是很錯愕,醫院通知他來的?但醫院怎麼會知道她認識他?難道是自己在昏迷之前說了什麼?

她不懂為何自己在最脆弱的時候,竟然喊著他的名字?更不懂剛才那個夢代表了什麼意思?

她為何渴望見到他?為何認為只要一到他身邊,她就安全了?

“對不起……”她不安地看著雷臣潞緊緊皺起的劍眉,他很生氣嗎?他一定是氣自己麻煩到他吧?

坦白說,他們之間的關係幾乎是陌生人,但醫院卻通知他來看她,他一定很不高興。

然而逸薰卻不明白,他的憤怒是因為她一身的傷!

他的臉陰鷙得可怕,眼底戾光閃爍。“你說過你是來找男朋友的?但他卻讓你一個人走在陰暗的巷弄內遇襲?很顯然地,他失職了!”

在機場親耳聽到她說她即將結婚的訊息時,他努力地壓下那份越來越奇妙的情感,告訴自己她馬上會成為另一個男人的妻子。

但,在他拼命壓抑自己時,卻傳來她遭劫遇襲的噩耗!

雷臣潞憤怒地想親手宰了她的男友!

男朋友?逸薰心下一揪,他是什麼意思?嘲笑自己沒有男人的保護嗎?

脆弱中她迅速地武裝自己,冷冷地道:“我男朋友並沒有失職,請你不要隨便批評他。雷先生,不好意思麻煩你跑這一趟,如果你很忙,你可以走了,我相信我的男友馬上就會趕來照顧我。”

雷臣潞俊臉更加緊繃,滿布著令人膽寒的肅殺之氣。

她就這麼厭惡看到他?她身邊的位置就只留給那個該死的欠揍男人?

他冷笑,語調比兵刃還鋒利。“我的確很忙,更不習慣被一個陌生的女人佔用時間,失陪了!”

為了維持莫名的自尊,他頭也不回地步出病房。

砰!

巨大的關門聲直直敲入逸薰心底,她咬緊下唇,努力地深呼吸。

但,淚還是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仰頭企圖逼回淚水,她一遍遍地對自己道——沒有關係的,夏逸薰,他不過是個陌生人嘛!你根本不需要在意他!他要走就走啊,你才不希罕他留下來陪你!

對,不希罕!

她命令自己一定要堅強點,卻發現淚水越掉越兇……

我到底是怎麼了?她挫敗地以手掩住雙臉,逸薰失聲痛哭。

她不該這樣的!不該這麼脆弱,更不該渴望他留下來陪她,渴望他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

嘶聲痛哭中,逸薰突然聽到房門又被開啟,緊接著,她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古龍水味。

不可能吧?她驚得連掩住臉頰的雙手都不敢放下。好怕!好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更怕來的人不是他,她會更心碎、更絕望……

看著哭成淚人兒的她,雷臣潞重重地嘆了口氣,下一秒,他的手做了一件他老早就想做的事——把她整個人抱人自己懷裡。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倔強?又這麼好強?”他該慶幸自己因無法丟下她不管而佇立在病房外,才會聽到她的哭泣聲。

他溫暖沉厚的語調令逸薰心頭更加酸楚,淚水也越掉越多,像頭受傷的小動物般把臉龐完全埋人他胸膛內,本能地汲取她最渴求的溫暖。

“哭吧,盡情的哭,把你的哀傷和委屈全部都哭出來。”

她的淚水揉痛他的心。雷臣潞以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溫柔語氣哄慰著她,男性大掌不斷輕撫她的背脊。

他的溫柔令逸薰心防潰堤!伏在他的懷裡,她盡情地宣洩壓抑已久的情緒。

逸薰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她只知道他不斷地安慰她,厚實的大掌也一直撫摸她的背部。

痛哭一場後她覺得好多了,終於輕輕地推開雷臣潞。

接過他遞來的面紙盒,逸薰連續抽了好幾張擤鼻涕、擦眼淚。她根本沒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