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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是下回又是師徒遊歷了?”

裴明嵐再次臉紅,嗔道:“明明很正經的話,到你的嘴裡怎麼就變味兒了呢?”又道:“這回和師父畫了不少,改日送到你那裡給你瞧瞧。”

琳琅拍手道:“那我可要大飽眼福了!”又問她這一路的見聞,就著清茶,不知不覺便是一個時辰。

雅間門口是珠簾,進門後設了一道紗屏作為遮擋,琳琅坐在裡面,偏頭時也能看見門口的情形。眼瞧著有熟悉的身影在那探頭探腦了好半天,琳琅故意裝作不知,反而說得愈發有興致。裴明溪實在忍不住,低聲笑道:“姐姐都在外面等半天了,要不讓她先回去。”

“她自己願意等,我又沒攔著。”琳琅瞧了外面一眼,“你們也是碰巧遇見?”

裴明溪搖頭道:“聽說京城的事後我畢竟擔心,就給父親寫信問安,順便說了歸期。姐姐大概是從那兒得的訊息,今兒竟然是來接我了。”

“這倒是奇了。”琳琅哂笑,“我只當她還跟以前一樣趾高氣揚呢。”

“有你這位王妃在,姐姐哪裡還敢欺負我。”裴明溪與有榮焉,“路上她還說什麼夫人很想念我,又說畫院的學舍偏遠,讓我依舊搬回家去住。”

琳琅便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既已搬了出來,就不會再回去。”裴明溪淡然,“天地間還有太多景緻值得用心去感受摹畫,我實在沒心思再跟她們糾纏。”她以前還曾糾結於自己的出身,為外室之女的身份而心存卑微,這一趟遠行見識過高闊河山,才知道人之渺小,心之廣大。什麼身份、什麼恩怨、什麼委屈,不過世俗煙火裡的一粒塵埃,早已煙消雲散。

琳琅深以為然。

兩人出了雅間時裴明嵐就在外面候著,昔日口角相爭,兩人的身份卻也不算太懸殊,而今重逢,琳琅卻已成了王妃。裴明嵐臉現尷尬,跪地行禮問候,琳琅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道:“許久不見,裴大姑娘可懂禮了許多。”

裴明嵐以前跟琳琅的矛盾可不少,生怕她這會兒藉機發落,跪在地上不敢抬頭,道:“妾身惶恐。”

這樣卑微求饒的姿態擺出來,讓琳琅覺得跟她計較實在是索然無趣,道了聲“免禮”,便和裴明溪出去了。

回到王府時恰逢徐朗從皇宮歸來,見了她,徐朗便道:“我明日邀左相來府中赴宴,你可要見見?”

☆、82|10。11更新

左相陳皓如今已成了朝中新貴。

在徐朗將陳皓送到漠北之前,徐奉先身邊的謀士不多,排的上號的也就一個荀良。荀良跟隨徐奉先許久,但是智計上卻不如陳皓,是以此次徐奉先登基,便拜了陳皓為左相,荀良為右相。

陳皓雖是僧人出身,為人卻也圓滑,因他是由徐朗舉薦,兩人私底下有點交情,旁人也說不了什麼。小宴只有徐朗夫婦和陳皓三個人,如今已是十一月中旬的天氣,紅泥火爐綠蟻新酒,就著旁邊的亭臺樓榭,也頗有意趣。

在座當中以年近三十的陳皓最為年長,其次則是徐朗和十二歲的琳琅,算下來陳皓甚至都能當琳琅的爹了。不過陳皓雖居右相高位,在英王和王妃面前自然是不敢坐大的,三個人分賓主而坐,從塞北風情到江南煙雨,滔滔不絕。

說起江南來,徐朗便難擴音起當初琳琅和他當時南下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說起了朱家。

琳琅頗為敬佩的道:“聽聞陳相在漠北智計無雙,這回朱鏞伏誅,您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雖是王妃尊榮,但陳相年長權重,琳琅便要送一聲尊稱。

陳皓便客氣的道:“王妃過譽了,全是仰仗皇上和王爺英明。”

琳琅又道:“聽說先生對朱鏞瞭如指掌,先生以前曾與他相交過?”

“在下原本就隱於江南金光寺,朱鏞是江南眾官之首,時間久了自然耳熟能詳。”陳皓拿著酒壺為兩人斟滿了酒,卻是避開了琳琅的目光。

琳琅卻不欲放過他,仗著年紀小,笑吟吟的道:“那麼朱鏞欲圖謀反,也是陳相聽來的嗎?還是陳相又先知的本事,早就知道此事?聽聞陳相用計神出鬼沒,我實在是好奇的很。”

陳皓未料徐朗會跟一介內宅婦人說這些話,登時一驚,又有點尷尬,道:“無非是刺探訊息罷了,哪裡會有先知之說。”

琳琅仿若未絕,自顧自的道:“我最近看了些閒書,說的是還魂重生之事,說一個人活過一輩子,竟然還能重回到小的時候,改一改自己的運程前途。要不是我從來不信這些鬼神之談,真要懷疑陳相也是這樣的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