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隔壁聽藺通授藝。”徐朗很快鎮定下來,為方才的行為找藉口,“時候也不早了,怕你睡多了不好,就來看看。”
琳琅打個小哈欠坐起身來,道:“是我睡迷了。”這些天對徐朗痴纏耍賴慣了,倒不再說什麼客氣的話,神識漸漸清醒,陡然想起件極重要的事情,“對了徐二哥,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34|32
徐朗見琳琅說得認真,便端正態度問道:“什麼事?”琳琅歪著頭,帶著點祈盼,“今兒天色晚了,下回我瞧完了病,徐二哥帶我去金光寺好不好?”
“這有什麼。”徐朗自然不會拒絕,不過心裡還是好奇,“為何要讓我帶你去?”
琳琅不能實說,只得微微咬唇道:“我客居在外祖家,不好成天折騰著往外跑,來你這兒瞧病的時候方便些。”秦家老夫人雖然寵著孫女兒,卻也不會放任女孩家成天往外跑,這倒也是實情。
徐朗瞧著貝齒嫩唇,忙將目光移開,道:“下次我騰出時間,陪你去一趟就是。”方才那點旖旎情思還在腦海殘存,他雖然歷練得多,卻也還有少年情懷,第一次明白自己的對琳琅的心思,對著心上人的時候總有些侷促緊張。尤其這樣獨處內室,小姑娘還懵然無知,半點都沒有防備,愈發叫他心慌,瞧著琳琅沒什麼事了,便忙起身往外走。
琳琅倒沒發覺徐朗的異常,見他答應,自是高興。此去金光寺並不是為了玩樂,而是要給徐朗引薦個人,一個能扭轉將來天下局勢的人。徐朗肯去,這件事情就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看徐朗籠絡人的本事了。
她這會兒也不再有睡意,理了理頭髮衣衫,穿好繡鞋走出去,就見徐朗正在臉盆架子邊站著,手裡拿著剛剛擰好的毛巾。
他很自然的遞過來,琳琅順手接過擦了把臉,到門外一看,已是後晌了。
琳琅跟秦老夫人說得是傍晚回來,這會兒倒也不急著走,在廊下的狐皮椅上坐了,歪著頭問徐朗道:“徐二哥,你以前跟那個朱成鈺認識麼?”
“在京城的時候見過一次。”徐朗拿涼水浸了浸手,腦子裡冷靜下來,就又恢復了往常那端肅的模樣,踱步到她跟前站著,眉毛一挑,本想直接問她怎麼對朱成鈺這麼上心,想了想畢竟人家還是小姑娘,問得直白了不好,便道:“你問著做什麼?”
“就是好奇,看他對你挺客氣,像是有點怕你。”
“怕我?”徐朗失笑,“這倒不至於。只是當時交手時他敗給我,所以客氣點而已。”想起那天的事情,就勢問道:“說起來,你跟世子爺認識?”
說起這個,琳琅便笑了笑,“算是吧,小時候我跟著爹爹去昭文館,跟他見過一次。”
“就一次?”
“是啊,那時候都還小,我差點都不記得了。”
徐朗聞言,手指微收。原來就只見過一次,可時隔多年重逢,世子卻還記得她,還送了王妃賜下的禮物,果然是小姑娘這張臉太吸引人了麼?在京城的時候他還沒太在意,這會兒才意識到琳琅長得越來越漂亮了,很容易招人覬覦,可她自己卻無知無覺。
他決定提醒一下,“世子是皇親,相交時該把握分寸。他送東西不好推卻,往後還是儘量避開吧。”
“我曉得的。”琳琅跟徐朗是小時候訴說過心事的交情,雖然年紀大了該守禮避嫌,但對徐朗卻始終信任。他肯勸誡提點是為她著想,琳琅心裡感激,“我在江南也就這幾個月,開春就會回京,跟他碰不上幾次。”
徐朗便也放心,正好藺通和錦繡那邊也都傳授完了,便安排人送琳琅回去。
畢竟是客居在別人家,琳琅也不敢像在京城時那樣任性,趕著時間回去,往秦老夫人那裡點個卯。老人家問及病情,琳琅便道:“那位藺先生厲害得很,這回又教了錦繡一些按捏的手法,我也覺著好了些。”
秦老夫人便道:“如此很好。你這病是孃胎裡來的,得慢慢治。藺先生固然醫術高明,多個人瞧瞧我心裡也能有個底,正好今兒大夫過來,讓她也把把脈吧?”
外祖母一番好意,琳琅當然不會拒絕。當下跟著婆子出去,隔著軟簾讓大夫診脈,不過畢竟隔著簾子,不像藺通那樣能瞧瞧氣色什麼的,診斷的結果跟京城那幾位大夫差不多,不過是換個老人家的安心罷了。
這裡地氣和暖,九月裡天氣也不涼,琳琅將原先不離身的手爐擱下,早晚加件衣服,倒也不覺得難受。
秦蓁雖然性子活潑,每日裡還是得按著秦夫人的安排讀書學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