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硬的心腸,真不象是人養的。萬一王爺不治,我們三個人一同上路,可在那邊,沒什麼武功拳腳,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打得過她,因為她好象比我更兇殘。
她跌出來後,我忙把她引到緊靠王爺的一間房,想日後生米熟飯,也很方便。
我進了王爺的房間,那躺椅上血跡斑斑。皇上坐在王爺身旁,王爺昏倒在床上。皇上搖頭輕笑,嘆氣道:〃如此性情,竟和九……是絕配!〃 我嚇了一跳,怎麼能是絕配,如此惡婦,如何配得上王爺? 皇上象自語般說:〃相輔相成,原是這樣……〃 我聽不懂了。
皇上坐了一個晚上,直到早朝時分才離開,程遠圖和沈仲林來了,王爺醒了一會,喚那個女子,她在大睡,可誰也不敢去叫她,因為她說會捅了那個吵了她覺的人,不知為何,大家都信。那女子睡到下午才過去看王爺,好忍心。
這女子,以為王府是什麼地方?! 王爺夢裡一個輕喚,都會有人應聲! 她竟然,淫聲浪語,調戲王爺,還以唇齒喂王爺藥劑和水! 她以為外面沒有至少五個人面紅耳赤地聽著嗎?! 可憐的王爺,毀在她手裡了! 我嚴厲把那些主動要求執夜的人統統訓回去,只留下了兩個口緊的和我守夜。
這是讓人難熬的一夜啊! 她一會兒就侵犯王爺一下,然後就胡言亂語,夾著念個詩經什麼的,但基本是不堪入耳的言語,親密又曖昧,讓人心驚,但願王爺不知道這些,不然純潔不在……倒再也不會面薄了。
王爺一天天好起來,我從沒見過他這樣快樂。他說話含笑,多言多語,吃的也比過去多了。真是不能解釋,那女子不是個賢惠溫存之人哪!
我有時隨她到街上,仔細觀測她的行止,不得不說是這世上獨一無二。她穿著改過的王爺的衣裳,竟似有另一種風流神采!不是王爺的平和安詳,而是一種無拘無束,灑脫明亮。她緩步走在街頭,時常引得浪蕩輕狂之徒對她心生妄想。她還是穿那些農民衣服為好,不然太惹麻煩!
她開始深夜散步,嘆息書房,以為王爺不知道。她豈知,她遠隔他鄉時,王爺都知她的行止,更何況她現在就在王府中! 皇上也知道了,賜她霞披,想把她留下。王爺讓她試穿,但卻引出自己傷懷,無法繼續。我真想對那女子說,你知不知道王爺的心?他受了那麼多的苦,為什麼你竟毫不關心?
她還是離開了王爺,這次王爺都不能去看她了。她走得很遠很遠。王爺不再笑,不再言語。傳報的才六七天一次,王爺聽時都不再有明顯情緒。那女子在南方做得風生水起,王爺卻漸漸平淡悄然。
王爺忽有一天說他要去邊關,因為那女子與程遠圖約了五月十五的見面。她約了程遠圖,竟沒有約王爺! 王爺心中的苦楚,我不能點明。那一路風塵,多少顛簸! 王爺終於到了邊關,那女子卻與程遠圖和沈仲林草原縱馬,入夜才歸!
她醉意沖天,胡言亂語,就在王爺帳前,反覆徘徊,不進帳中! 我從沒見過如此無情的女子,王爺傷病之身,千里迢迢來此,不僅不能換她一聲謝意,她竟還不想見一見王爺! 我越想越氣,終於一掌把她拍了進去!
可過了一會兒,我就後悔把她拍進帳去,我該把她一掌拍死! 她竟然……還……
然後……一走了之!!! 這種人在江湖上,有個名字,中間有個賊字,人人得而誅之。我一直等在外面,直到王爺穿好衣服喚我,才走入帳去。王爺坐著,穿著一襲薄襖,面容平靜,若有所思。我說道:〃我可為王爺除去此人。〃
王爺苦笑,輕聲說:〃她死,我死,她亡,我亡。〃
我心中痛苦,王爺對她用情如此,已完全超乎俗世人間的綱常禮義,道德人倫! 此是魔境還是聖境,我實在不知道!
王爺嘆了口氣,說:〃儘快,尋她來見我。〃
王爺吃得越來越少,越來越瘦,不成模樣。我心痛到底後,就不再憂傷。大不了一死而已! 我自會隨王爺前去,臨走時殺了那個女子,讓王爺終於和她在一起。我護在王爺旁邊,諒她也不敢怎樣。只不過我得注意王爺動靜,別讓他逮住我,又許什麼誓言。
沈仲林把她扯來時,我已定了主意,如果這次她還要離開,可以,先給我留下一條腿! 當然我得揹著王爺去和她講,不然會被王爺制止。
她進去一會就放聲大哭,我一驚,開了門,就要衝進去,見王爺的手稍動了一下,就退了出來。她又哭了好久,但我還是覺得太短! 應該讓她哭上幾宿,償還王爺為她流的眼淚。
王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