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夢在柳正風屍體旁守著,一便用袖子給他擦拭,一邊傷心落淚。過了一會,丁不二走進來,說:“姑娘讓一下,我抱他去安葬。”任如夢把柳正風扶坐起來,自己抱不動,便交給丁不二。丁不二抱著柳正風的屍體走出屋子,任如夢流淚跟著。
丁不二叫如夢在屋中拿來一床被子,鋪在地上,準備包裹柳正風。看他身上的長劍礙事,便用力拔了出來,看了看,隨手丟到一邊,說:“想你被嵩山派陷害,到最後也死在嵩山派的劍下,一定不想再做嵩山派的人了。”
如夢跪在地上,輕輕給柳正風蓋好。丁不二跳下坑去,把柳正風的屍體抱起來,輕輕放了下去。“爹!”任如夢又開始痛哭。丁不二顧不得勸她,跳上來,用鐵鍬往坑裡填土。
墳埋好了,丁不二丟下鐵鍬,看了看墳堆,自語道:“明早再給你弄塊石碑,也不枉咱們相識一場。”任如夢仍哭得死去活來。丁不二勸道:“姑娘,人已經入土為安,不要再哭了。我現在就送你回去。”如夢說:“我不走,我要在這裡陪著爹爹。”丁不二伸手要扶她起來,說:“姑娘,人已經死了,你不用再演了。”如夢跪在地上,堅持不起:“他真是我爹,我就是他的女兒。”
丁不二搖了搖頭,無奈之下,只得再次出手點了她身上幾處穴道,然後拉起來背在身上。如夢哭道:“我不走,你放我下去!”丁不二說:“姑娘真情,丁某也實在感動。我知道,我今天對不起你了,感謝姑娘幫了大忙,叫我的朋友死的安心,容我日後再報。你離開客棧時候不短了,再耽擱夫家就該起疑了。我不忍給你增加麻煩,也不想招惹罵名。”說著,便快步出了院子,離開柳家老宅。
被丁不二劫來的時候,任如夢只顧緊張害怕,完全不記得路。如果丁不二不送她,深更半夜的,她還真找不回去。現在丁不二信守諾言,真的送她回去,任如夢心裡只有傷感,沒有害怕,也有心留意了經過的街巷。
來到歸來客棧,見客棧的門敞著。丁不二不想被姑娘的親屬看到,趕緊把她放下來,出手解了她的穴道。任如夢剛要回頭說點什麼,卻見丁不二身形一晃,躥出幾步,一眨眼就不見了。如夢進了客棧,回到房裡,繼續傷心落淚。
吳秋遇以為是黑衣人劫走了如夢,出客棧追趕了一陣,始終沒見到如夢和黑衣人的蹤影,只得暫且回來,準備找馬鐵腿打聽黃河幫的底細。他一進客棧,見如夢的房門關著,聽到裡面有哭聲,趕緊上前詢問:“如夢小姐,你在裡面嗎?”任如夢擦了擦眼淚,說:“秋遇公子,我在,你不用擔心我。”吳秋遇問:“你怎麼了?剛才去哪了?”任如夢說:“沒,沒事。我要睡了。”說著趕緊熄了燈。吳秋遇不知發生何事,但既然如夢小姐在屋裡,應該也沒什麼大事。她的哭泣,或許只是想起任員外新近亡故,一時傷心難過。吳秋遇這樣想著,稍稍放心了。又在門口守了一會,聽到裡面沒了動靜,這才坐到凳子上,慢慢打起盹來。
第二天一早,任如夢開啟房門,見吳秋遇還沒醒,便去給他輕輕蓋了蓋。吳秋遇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如夢小姐在面前,趕緊站起來,憨憨地笑道:“我睡過了。什麼時辰了?”如夢說:“還早呢。你到屋裡睡一會吧。”吳秋遇說:“不用了。你昨晚去哪了?我四處找不到你。”任如夢說:“一會你陪我去個地方,到那你就知道了。”
二人簡單吃了東西,走出客棧。任如夢憑著昨晚的印象,帶著吳秋遇來到柳家老宅。院子裡有一座新墳,墳前立著一塊墓碑,上面刻著字:大俠柳正風之墓。
吳秋遇頓時愣住。任如夢說:“這是我爹的墳。”“你爹?”吳秋遇愣愣地望著如夢。任如夢點了點頭,默默走到墳前,跪下來哭道:“爹,我又來看你了。”吳秋遇也走上前去,在如夢身邊跪下,默默地磕了幾個頭,嘴裡念道:“柳大叔,我也來看你了。”
任如夢流著淚哭了一會,見吳秋遇在旁邊跟著傷心,便擦了擦眼淚,說道:“秋遇公子,謝謝你。”吳秋遇扶著任如夢站起來,問道:“你是怎麼找到這的?”任如夢說:“昨晚,有個人把我帶到這來,讓我冒充爹爹的女兒。我終於見到了爹爹,他昨晚……剛剛去世了。”吳秋遇望著如夢:“你是說,柳大叔就是你的親爹?你是柳大叔的女兒,香兒?”任如夢一愣,望著吳秋遇:“你,你怎麼知道這個?你認識昨天那個人?是丁大俠告訴你的?”吳秋遇更加意外:“昨天是丁大哥帶你來的?他人呢?”任如夢說:“他把我送回客棧就走了。你們果然認識。”吳秋遇驚喜道:“香兒,我是一心啊。終於又見到你了!”“你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