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
韓錚封是在提醒,如果真正的較真,是阮清微冒犯了大越國的太子殿下在先。
慕徑偲平靜的道:“請帶我去見她。”
“請。”韓錚封伸手一引,震撼於他的平靜。
大雪依舊在下,慕徑偲心事沉重的走出閣樓,走到榻前,深情凝視著沉睡的阮清微,不由分說的把她抱起,在抱起她的瞬間,他心中猛得一悸,因她的身子太輕太軟,就像無根無影的風一樣。
慕徑偲緊緊的抱著阮清微,經過韓錚封時,正色的道:“改日再會。”
改日再會?這是指此事必清算,且等著?
韓錚封的臉色一變,他竟就這樣的來去,不解釋不理論,一個字也不多說,波瀾不驚。
棠子驚訝的看著韓錚封,就這樣輕易的任由慕徑偲把阮清微帶走?更驚訝慕徑偲的氣場,此時此刻,他一言不發的抱著阮清微,集他的生命在擁抱,渾身散發出無窮的力量,強大,所向披靡。
韓錚封站在屋簷下,視線落向大雪紛飛中慕徑偲的背影,他有著經年累月鑄造的內斂,沉穩堅韌,整個人如同被‘正確’包裹著,似乎永遠知道何時該做何事。他沉默,不代表他不知真相,更不代表妥協忍讓。
良久,韓錚封涼涼地道:“強留住她的後果,難以估量。”
他們都是太子,都懂韜光養晦,都知輕知重。
韓錚封道:“備馬車,去瑞王府。”
☆、第七十章
太子府;寢宮。
明亮的燭光中;阮清微昏睡在床榻上,呼吸輕淺。
一襲道袍的寧神醫為她號脈,檢查著體徵;不由自主的皺起眉;捊了捊雪白的鬍鬚。
慕徑偲神色凝重,道:“但說無妨。”
寧神醫道:“她雖服下了解藥無性命之憂;但毒素已侵體,怕是……”
慕徑偲小心翼翼的道:“只要不是‘命不久矣’;我什麼都能接受。”
“不是‘命不久矣’。”寧神醫見太子緊張的在顫抖;直言道:“她再過幾日就能甦醒,只是不復以往,不知她醒來之後會怎樣;全看她的造化。”
“那就好。”
“她可能會……”
慕徑偲打斷了他的話;道:“不必說;只要她能活著;能活很久;其它都不重要了。”
無論她怎樣;只要她能活著能在身邊就好。寧神醫不免唏噓;道:“老夫一定竭盡全力醫治好她。”
慕徑偲鄭重的道:“感激不盡。”
這時,石竹踏進殿中,稟道:“青苔和侍衛們都已入土為安。”
慕徑偲眸色陰鬱的頜首。
“魏大將軍又來了,再次請求見一面阮管家。”石竹把魏將軍府的馬車送回府時,就告訴了魏晏有關阮清微遇刺的事,按太子的交待,叮囑魏晏不可聲張。
慕徑偲道:“告訴他,阮管家依舊在昏睡,待她醒來,自會通知他。”
“是。”
“告訴他,他後日的大婚我不赴宴。把我和阮管家為他準備的賀禮交給他,請他見諒。”
“是。”
“再次叮囑他,莫再來,莫聲張。”
“是。”
石竹和寧神醫同時退下。
滿天紛飛的鵝毛大雪終於停了,天地間白雪皚皚。
慕徑偲默默的坐在榻邊,專注的凝視著阮清微,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望著她的單薄脆弱,他的表情痛苦。他忍不住俯身,深深的親吻她的額頭。淚,從他的眼眶滑落,滾燙的淚滴在她的眼簾。
快醒來,只要能四目相對,沒有什麼是不能共同面對的。
快醒來吧,約定的白首共榮華,就一定要結髮白首。
醒來,一起攜手並肩。
在她醒來之前,有些事他必須要獨自去做。
大年正月初一,黃道吉日,亦心公主下嫁魏晏大將軍,滿城歡慶。
魏將軍府賓客盈門,熱鬧非凡。亦心公主的胞兄瑞王給足了面子,不僅賀禮極為豐盛,還當場繪畫賦詩助興,在喜宴散席時,才與瑞王妃乘馬車而歸。
天色已晚,圓月當空。瑞王府的馬車從大街上拐進巷子,巷子盡頭就是瑞王府。
馬車裡的韓珺瑤面露倦意,不悅的冷道:“亦心公主的大婚辦得太隆重。”
慕玄懿微醺,道:“是超過了你的排場,你別跟她計較。”
韓珺瑤揚了揚下巴,睥睨的道:“我偏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