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多大的炮?”
聽李孟突然這麼一問,這名鄭家的頭目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禁不住心下讚歎,心想這李將軍果然非凡,這多大的說法,要不是自己當年在福建曾經和番鬼打交道多次,,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當下笑著答道:
“兩千斤的,我們當家的已然在船上用這種大炮,在海上無人能敵,小人老叔說,大人既然要,鄭家就要給大人置辦最好的。這大炮每尊可要將近四百兩銀子呢!”
說完這句話,那鄭家頭目卻嬉笑道:
“倒是讓大人笑話了,小人從前卻是管帳的,這幾千兩銀子覺得不少,總要拿出來說說。”
李孟衝著他笑笑,放下手中地千里鏡,已經有一門炮運送到了岸上,李孟手下近百號人已經全都堆在岸邊。有人把繩索套在炮耳上,也有人用早就準備好的木箱車準備墊在下面,鄭家的水手們也有幾十人在那裡幫忙。
吆喝聲喊成了一片,繩索的那頭套上了六頭犍牛,炮身滾到木箱車上,有人驅動犍牛,那大炮卻沒有動彈。站在岸邊的陳六子大聲的命令,二十幾個人上前推著那門炮,犍牛嘶鳴,壯丁吆喝,這炮才慢慢地開始移動。
那鄭家頭目觀察李孟的臉色,想看看李孟對這幾門炮有什麼看法,這六門炮鄭家自以為是找到的最好的火炮,而且在澳門的那些洋人們也說,歐洲目前最好的火炮也就是這個檔次的炮。
這六門炮都是洋人工匠鑄就,品質自然是放心。而且鄭家在南洋這些港口的面子極大,對方也都是盡心地置辦。
可這“最好的炮”卻沒有在李孟的臉上博得什麼笑容,這頭目心中禁不住有些鬱悶,卻見李孟拿著千里鏡又是朝船上的方向看了幾眼,轉頭詢問道:
“這六門炮都是一眾規格嗎?”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李孟心中嘆了口氣,眼前的這二千幾百斤的長炮,比起現在在軍隊裡面見到地火炮都要粗大不少,可六頭牛,幾十人的人力還只能是這麼一步步的拽動。速度極慢,在戰場上能有什麼作用。
這火炮卸下船的時候,也沒有什麼附帶的架子輪子之類的東西,還要自己這邊配置,眼下估計也就是這木箱車。也是笨重的東西。
戰場之上。機動力乃是關鍵,這大炮威力雖大。可要是這麼緩慢移動,那就只能是累贅了,這種大炮看來只能適用於要塞之上,可自己根本沒有在膠東之地修建要塞的打算,李孟搖搖頭,心想這件事也怪自己,只說買炮,卻沒有具體的引數,鄭家盡心盡力,也不能說是錯了。
李孟回頭看著被他叫來的鄧格拉斯,開口詢問道:
“你在西洋地時候,部隊裡面用的是什麼炮?”
鄧洋人看見這火炮卻沒有膠州營眾人這麼興致勃勃的,不過此人甚是圓滑,雖然不耐煩卻不表現出來,也是裝出一幅蠻有興致的表情,聽到李孟詢問,他連忙躬身回答說道:
“回稟大人,部隊裡面應該是用的……一千斤以下的。”
西班牙和大明的度量衡肯定是有所差別,這位鄧洋人在心裡顯然是換算了一下具體的單位,才給出了這個模糊的單位。
沒有具體的單位,那就不能確定具體是那種規格地火炮適合陸戰,山東到澳門來往需要的時間很長,難道讓鄭家這麼一趟趟的折騰,把所有規格的火炮都買回來,然後自己挑出合用的。
這鄧洋人充其量也就是個僱傭軍出身,不可能要求他樣樣精通,原本很是興奮地心情頓時是低落了不少。
邊上鄭家地那位頭目可是人精,察言觀色的本事頗為高強,儘管李孟臉上神色淡淡,卻也被他看出來情緒不高,不過這位鄭家頭目也有補救地手段,心中感嘆鄭鯊老爺子高瞻遠矚,幾門不要錢的炮未必就能討好李孟,這判斷果然不假。臉上卻堆著笑說:
“這次這火炮算不得什麼,鄭家還預備了一樣大禮送給大人。”
李孟對這大禮可沒有什麼興趣,無非是金銀女子而已,和鄭家的關係也要保持好,當下笑著說道:
“貴方的心意,本官心領了,最近鹽田出鹽頗多,每擔就給貴方減去一錢的價錢,這兩月都是如此。”
話雖然說的市儈,可按照鄭家買鹽的這個數量,差不多也是幾倍這次火炮的價錢了,聽到這話,鄭家的頭目更是明白,己方的火炮並沒有讓對方如何的動心,他只是轉身跟自己的手下連聲的招呼說道:
“快請那幾位上岸。”
李孟在邊上聽著,果然送來的是人,心想南京城果然是***無邊,這次不知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