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千總聽到這個,有些愕然,上前幾步低聲的提醒說道:
“大人,應該就是那些大戶請來的鳳陽官兵,這周圍閒人不少,把他們殺了,怕是要浪費不少口舌!”
陳六的聲音已經猛地拔高了一個度,這一刻他臉上的表情甚至是有些猙獰,惡狠狠的盯著那名千總,幾乎是咬著牙說道:
“傳我的將令,莊內的盜匪,一個不留。”
那千總被陳六這麼盯著,肩頭一縮,再也不敢反駁,急忙的跑回去下令,莊子裡面的喊聲漸漸的小下去。自己這邊又喊官兵,又喊投降地,外面卻安靜著始終沒有反應,誰也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這莊子有個問題,靠著洪澤湖的方向沒有院牆,可也沒有下湖的船隻,那大戶把這莊園留給他們的時候。也是留了心眼,或者是捨不得,把莊子裡的船都是帶走了,眼下外面優勢兵力圍著,跑都跑不了。
那千總騎馬來回倒是很快,這千總回來把陳六的命令和態度一說,這邊的軍官立刻明白這可不是出來春遊,儘管不知道原因。但自家地主將可是發火了,當即是衝著肅立等待計程車卒們喊道:
“兄弟們,上面說了。莊子裡面的土匪一個不留!!”
話音未落,那火炮轟然打響,這一會的功夫,那些人誰也不敢聚在莊門邊,免得被炮打過來炸死,這一炮轟出來,莊門後面甚至沒有人多堆點雜物頂著,火炮轟鳴。這莊門被一下子炸塌。
對於膠州營各個軍計程車卒來說,最讓他們熱血沸騰的話就是這個“一個不留”。膠州營軍功雖然不重首級,但對於普通士兵來說,這砍掉敵人的腦袋還是最簡單最直接能獲取軍功的手段。
方才聽到裡面地人喊出自己身份,外面的膠州營士卒難免沒有些失望的情緒,但聽到軍官這麼下令,當真是人人振奮,吶喊著衝了進去。
莊園裡面地那些“英武衛”的官兵,也知道外面肯定要動手打了,也把有數的幾張弓集中在莊門前方。
不過這八磅炮的威力當真是太大了。一炮正中莊門。木屑,磚石碎片朝著後面就炸開來。在前排的那些人跑都沒有來得跑,被這些高速飛行的木石碎片打的死傷一片。
所謂有組織的抵抗也就是持續到這個時候,本就是沒有什麼戰鬥意志地士兵們一鬨而散,接下來就是淮楊軍計程車兵吶喊這衝殺了進來。
追擊逃敵地戰鬥比較簡單,淮楊計程車卒不管是在人數還是在戰鬥技術上都是絕對的優勢,這院牆、壕溝、還有那洪澤湖,本來是保證這莊園安全的屏障,可此時卻成了阻礙的這些官兵逃命的阻礙。
莊園裡面只聽著一聲聲的慘叫和求告的聲音“我們也是官軍”“擅殺友軍,你們是要造反嗎”,不過不管怎麼喊,對付他們的都只是淮楊軍士卒面無表情地砍殺。
丟聖旨,下令殺官軍,這兩個舉動,讓高科地表情柔和了些,方才氣氛已經是頗為的尷尬,高科望了下戰場,聽著裡面逐漸低下去地喊殺和慘叫聲,勝券在握,再呆在這裡已經沒有什麼意義。
當下抱拳說道:大人,末將把旨意帶到,也不知道大帥那邊知不知道訊息,末將貿然做主,派出加急快馬給濟南那邊送信去,還望大人贖罪。”
陳六苦笑著搖搖頭,如果說自己接旨了,濟南那邊還沒有知道訊息,事情恐怕真的要鬧大了。
他雖然脾氣暴躁,卻不是傻子,高科這番做派反倒是對自己有好處,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朝廷這旨意下到高科手中,那自己應該如何做呢?
這件事情誰也沒有錯,只有下旨的朝廷實在是太齷齪了些,派了幾個人帶了一張黃綢子寫的文書來,就讓這淮楊軍上下都不舒服,仔細想想,膠州營這些年不合體制的事情的確是做了不少。
不過山東兵馬這些年做的事情最起碼對這個帝國來說,還是有益的,在和各種大明帝國的敵人戰鬥,還是獲勝的,這支軍隊不去禍害地方上的百姓,軍紀森嚴,並且讓成千上萬的人還算是溫飽和有尊嚴的活著,沒有參與到流民大潮之中。
可朝廷還是要時不時的出手摻點沙子,這樣的皇帝,這樣的朝廷,實在是讓人無語……
看著高科剛要上船離去,陳六稍一沉吟,揚聲招呼住了高科,等他回到身前,陳六沉聲的說道:
“我老孃和媳婦都是咱們山東人,在這江淮地方水土不服,等你回去,讓靈山商行分號那些人安排人送到濟南吧,在大帥身邊待著。我這邊也放
聽到陳六地話,高科愣了愣,站定抱拳莊重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