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影一把薅住我,氣道:“你想跑了,可把我害慘了!”
我拍拍胸口,順了順氣定下神來,無奈招呼道:“阿琪姑娘。”
她杏眼一瞪:“你昨夜到哪兒去了?我在客棧找了你一晚上,若不是看見你過店門還揪不到你呢。”
我攤攤手:“就在這兒,哪也沒去。”
她放開我的衣服,嘆口氣道:“阿楠被師傅鎖起來了。”
我心裡一跳,鎖……鎖得好!
“他讓我來找你,把事情跟你說清楚,免得你誤會負氣。”
我苦笑:“這有什麼好說的?你師傅不是都說的很清楚了麼?”
阿琪不接我的話,只顧道:“他和我那時候都年少不懂事,又都是沒爹沒孃的野孩子,他肯聽我說說小時候的傷心事,我自然就喜歡他了,師傅說的那事是……是事實,當時我們都受了責罰,不過都過去好久了,我後來特別討厭他,他也特別討厭我,我們現在什麼也沒有。”
我道:“這是他讓你來說的。”
阿琪又瞪眼:“這就是事實!都是過去的事了,哪個男人沒些個少年風流,你若氣這個,可就不對了。”
我嘆氣:“你不會明白的,我在意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我看她一眼:“你覺得華楠是個好男人麼?”
她張張嘴,半晌道:“除了脾氣大些,說話惡毒些,還不錯啊。”
我搖頭,點點自己的腦門:“他太聰明瞭,我這個笨腦子應付不來。”
阿琪急了:“你說道我時一套一套的,怎麼你自己不能寬容一點?”
我轉了頭望向遠天,嚴肅道:“有些事寬容不得。請你回去轉告華楠,我與他緣盡於此,原因是,我想要的東西,他給不了。”
“你想要什麼?”
“真誠,信任和專一的愛。”
阿琪呆呆看著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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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琪問我:“你去哪?”
我道:“也許去雲南,也許去京城。”
“去雲南便往南,去京城便往北,什麼叫‘也許’?”
“我還沒想好。”
阿琪默默看我甩了一氣鞭子又道:“你這樣走了,阿楠會很傷心。”
我笑:“我也很傷心,沒盤纏沒幹糧,如果你能借我點銀子,說不定我會好過些。”
阿琪側目:“你說話怎麼和阿楠一樣討厭?”說著從腰裡摸出兩張銀票遞給我:“說好了是借啊,下次見了面你得還我!”
我連連推道:“不要不要,我開玩笑的。”
她一撇嘴,將銀票塞進我手裡:“別裝模作樣了,無論你去哪,沒有銀子寸步難行,拿著吧,要還的!”
我不好意思了半晌,還是接了,低道:“謝謝你。”民生問題要解決,不用銀子買難道去喝西北風?她一再提醒我要還的,恐怕是為了不讓我難堪,阿琪心腸也不錯。
看看日頭,我道:“回去吧,馬上要進官道了。”
阿琪拍拍我的背:“我該說的話都說過了,你要走我也不強留,總之你自己小心點。”
我點點頭,看著她縱身翻下車去,回頭向她揮揮手,又聽得她道:“這路官鏢是去哪兒的?”
我轉身坐好,大聲答道:“雲南!”
遠遠聽見她放聲笑道:“你想騙我!”
上了官道後,行車速度快起來,幾乎可稱的上是快馬加鞭,不知運送了何等緊要之物,總覺得他們趕的很急。那位嚴大人想必是經常做這押送官鏢的差事,他對路很熟,幾次撇開官道走了小路,從魚山到西安行了約十天的路程,一路歇馬換車,吃飯住店我都與他們在一起,但並未有過太多的交談,我不說話,默默跟在最後,吃喝都離得老遠,存在感很淡,也甚少讓那隊人注意到我,這樣最好,我只求不引人注意的被他們庇護到陝西就萬事大吉。
臨近西安府,與蘭州城外所見景象一般模樣,大批災民正在遷徙,陝甘邊界戰火已起,西安府還能有平安嗎?
第三次來到這裡,城外的野水秋泓依然蕩在那處,荷塘邊的秋景再入眼中只憑添幾分惆悵,看蕭瑟枯枝七零八落的橫在水中,看消夏涼亭空無一人衰漆敗色,那玩世不恭的調侃話語彷彿還在耳邊,那撩動我耳垂的不老實的手彷彿還搭在頸側,怔怔看著,恍如做了南柯一夢。
“謝姑娘。”嚴大人喚我。
我忙跳下車,衝他施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