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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對著車門不耐煩道:“趕車!”
我反應過來,忙伸手去拉傑森:“上來,快上來!”
傑森頓了半晌,還是爬上車來,疑惑問道:“三三?”
車子繼續前行,不知將會去到哪裡。我看了一眼狐狸,他又是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靠在拐角,懶洋洋似沒有骨頭一般,我壓抑著心尖的冷意,淡淡說道:“我們先跟著華公子去看看他朋友,之後再走,沒有馬車總是不行的。”
傑森沒再說什麼,情緒卻明顯低落下來。狐狸不時用他那勾魂眼瞄瞄我,見我憤然瞪他,立刻就會露出幾絲欠扁的笑意。
走了半個時辰,車子停在一所宅院門前。這處離昆明府有多遠我不曉得,但這宅子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突兀的建在一片柳樹林中,若是夜間來此,很容易將其誤認為鬼屋。
華楠起身下車時很自然的牽起我的手,我很不自然的將手摔開,其人不惱不怒,再次自然牽我的手,不過力氣卻加了幾分。回望傑森的眼睛裡已經噴出火來,我愈發憎恨自己的懦弱膽怯,心道待這人辦完事情我一定要好好找他談一談,無論如何要問清楚他為何非要留我。
中年男將我們引至院內,進去通報了,一會兒功夫,院裡側門閃出一人,遠遠見著華楠便抱了拳,嘴中說道:“華公子終於來了。”
狐狸倒沒有失了禮數,放開我的手,回了一抱:“見過三太子。”
我詫異盯著此人,更面熟,他不就是前幾日去到王府求見小沐的那個……蔡少寅麼?三太子?什麼太子,康熙兒子?絕對不是,康熙現年才多大歲數,怎麼能生出個四十多的兒子來?他和狐狸一樣,都蓄著全發,面色焦黃,小眼睛閃閃發亮。
那蔡少寅看見我與傑森,立刻也施禮抱拳:“又見姑娘和這位……這位公子了。”
見他禮貌,傑森點點頭,我微躬了躬腰,算是回了禮了。
蔡少寅道:“請幾位去廳內說話。”
狐狸看看我們:“他們就不必去了,留在此處等候吧。”說罷隨著蔡少寅往房子走去。
正合我意,我瞧見他和那三太子越走越遠,心裡高興,衝傑森道:“我們快走!”說罷拽起傑森轉身欲溜,驚見中年男垂手立在身後,口道:“華公子請二位在此等候,若要走還是先告訴他一聲。”
狐狸原來早派了他看著我們,對我如此重視,我是不是該受寵若驚一下?可我只感覺沮喪萬分,按說我們在這裡無親無故,無旅遊目的,無必做之事,跟他在一起也不是不可,可我偏偏就見不得他那狡詐的嘴臉,總覺得他能害我一次,就能害第二次,誰知道這狐狸哪日犯起畜性來會不會把我們宰了?
走不脫,只好在院子裡轉著圈子溜達,不大的院中除了幾棵沒開花的梅花樹外,也無景色可看,中年男亦步亦趨的跟在我們身後。
傑森不滿道:“三三,他為什麼還不讓我們離開?”
我回頭望望中年男,湊近傑森悄悄道:“我也懷疑他是在打什麼壞主意,他剛剛威脅我,要是敢跑就要殺了我們!”
傑森驚叫道:“啊?那我們去報告官府。”
“小聲點!”我趕緊扯他胳膊,中年男離我們的距離可近得很。
傑森小聲道:“他是一個殺人兇手,我們不能和他在一起。”
“嗯”我點點頭,“現在走不了,我找機會和他談談,看看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傑森悶了半晌,又開口道:“三三,我覺得他很喜歡你。”
“啊?”我呆了呆,“你胡說什麼哪。”
“是的,他看你的眼睛……眼光很不一樣。”
我笑了:“是啊,是不一樣,想著怎麼整治我的眼光嘛,我見過多次了。”
“不是的,那……那是一種感覺,我說不清楚。”傑森語帶惆悵。
“說不清楚就不要說了,”我再回頭望望,中年男沒有看我們,背手低頭慢慢踱著。“我們啊,找到機會就逃跑,還不能事先表露出要逃的意思,等他麻痺大意的時候再逃。”
“虛以委蛇。”
“哦?”我有些高興起來,“虛以委蛇你也知道?”
傑森見我笑了,也皺皺小雀斑道:“我會的中國成語很多呢,自言自語,自作聰明,自以為是,自作自受,自……”
“好了好了,”我忙打斷他,笑道:“你會的還真不少,不過怎麼都是‘自’字開頭的?”
“因為我來之前就學到這個字母,說到哪個字母,我能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