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已經世界聞名——她不想成為始作俑者,將醜聞公佈於眾。所以她將這一章節傳給丁她女兒,主要是推脫責任,推託給女兒——或者說留給命運來安排。”
“我想可能是這樣。”體答道。
“你聽起來不那麼確定。”
“我也說不上來。”
她一隻胳膊擁過來,抱住休。這時酒中的泡沫要冒完了。
“是另外的東西困擾了我,”他說,“你沒注意到達爾文用的語言嗎?一處他講到他的生活已經失去了價值,另一處他談到自己的名譽和財富時,說這一切都本不屬於自己。語氣很強烈呀,你不覺得嗎?我是說假如麥考密克的死亡完全是個意外的話,語氣不該這麼強烈,因為達爾文確實應該得到這些呀——他首創了這套理論嘛。”
“還是因為愧疚。善良的人犯了過錯,受的折磨比惡人更大。再說,或許如果他足夠誠實的話,他明白自己其實很希望對頭死掉,別忘了——那個傢伙曾企圖殺掉他。”
“你剛講過達爾文盡了全力去拯救他,還不到一分鐘。”
“也許界限不很分明,至少在達爾文心中是這樣。或許他後悔自己沒能預料到兇險,眼睜睜看著慘劇的發生——是種疏忽,倒不是謀殺。”
休添滿了兩個酒杯,他記起有人說過達爾文從沒有信心考察人的心理。為什麼自己老有種預感,覺得兩人還沒有完全發掘出達爾文的秘密呢?
“並且他從沒講過自己什麼時候想到了這個理論,”他繼續說。“聽起來好像他和麥考密克湊巧在哪兒撿到了。”
“這不是什麼新發現,他寫的材料全是這種語氣,他對這些不太嚴謹。這正說明他洞悉這個理論比大家曉得的時間還早一些。”
“不過他掩蓋自己想出這一理論的具體時間,粗暴處理自己的雀類標本,虛構自己遭蟲咬的經歷。這些都有什麼意義¨”
“我也覺得——這是有些奇怪。”
“還有,別忘了,所有這些人都企圖勒索他。但為什麼赫胥黎和其他那幾個人要保護他呢?”
“他們其實並不是真的要保護她,他們在保護這個理論。他們知道,這個理論太重要了,不能讓~個人的名聲拖累了理論。”
“但是他們怎麼知道達爾文幹了些什麼?他們從哪兒聽說麥考密克的死訊?”
“從菲茨洛伊那裡吧。”
“可是他根本沒親眼見到火山口的一幕,他僅僅是懷疑而已。”
“或許達爾文自己講的。”
“可是他寫了,莉齊是惟一一個知道他秘密的人。”
“是惟一一個洞察他秘密的人,”貝絲糾正道。她自己倒也心裡沒底,感覺又陷入了困境。
“還有華萊士最後回了倫敦,或許他當時從圈內的人那兒聽說的。”
“可是華萊士自己已經闡明瞭這個理論,如果他認為達爾文可能是個殺人犯,難道就不想自己擁有理論權嗎?”
“或許他需要錢。”
“有可能。不過如果他知道了達爾文這些事,他就會將這一理論歸功於自己,把名和利用來討價還價。另外,如果你將華萊士也算作同謀——假如這個詞合適的話——那這個圈子也越來越廣了。”她收回了胳膊。
“面對現實,貝絲,還沒到總結的時候,太多的結論尚不確定。”
“我承認——你提的這些問題我答不上來。”休突然站起身,“我剛想起來,”他說,“我們怎麼能漏掉這一條呢?”他摘下眼鏡放到桌上,“還有個問題更難回答。”
“什麼?”
“先假定你想的是正確的——莉齊反對她父親是因為發生在火山口的一幕。”
“對。”
“他從麥考密克寫給他親戚的信中獲得的。”
“對。”
“他怎麼可能寫呢?他都死掉啦。”
“媽的!”
“讓我問你點事情,”休對羅蘭說。
3人鎖了房門,晚上離開了圖書館,沿著伯勒爾街漫步。
“你是個老淵博。”
“謝謝,恭維話什麼時候都好使。”羅蘭回答說。
“法語的大火之夜這個片語對你來講有什麼意義嗎?”
“這讓我想起了幾件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將他們攪合在一起。”
“別這樣,正經點。”
“能告訴我為什麼問這個奇怪的問題嗎?”
“這關係到我們的達爾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