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一回事?”目送兩人進了莊院,他訝然自語:“這裡是聚會所?他們在幹什麼?”
他更為好奇了,向側繞走。
後進的內廳門窗緊閉,門外有兩名穿黑勁裝的人守衛。外面的院子黑沉沉,兩個守門人也渾身黑,如不移動,真難發現守門人的形影。
廳內懸了兩盞暗紅色的小燈籠,偌大的廳,兩盞小燈寵光度有限,顯得幽暗陰森。上面環椅高坐著兩個黑袍人,渾身黑,鬼氣沖天,唯一白的是左上首那人頭上的泛白道譬,鷹目中似有冷芒閃爍,其實那是燈火的反映光芒。人的眼睛,是決不可能發光的。
堂下兩側,分列著八名黑袍人,抱時而立,絲紋不動,真象泥塑木雕的偶像。
十個黑袍人一式打扮,從發轡至所穿的黑快靴,完全相同,不同的是面貌而已,身材也高矮不等,所流露在外的陰森氣質,也是相同的。
中間,有七男一女席地而坐,面向堂上,象是等候訊問的犯入,不過是易跪為坐而已。
八個人都沒帶有兵刃,赤手空拳,一無長物。
飛龍劍客是七個男人中的一個,低首垂啟;臉上毫無表情。
“都到齊了嗎?”堂上道譬已泛白的黑袍人,嗓音陰森,真帶有幾分鬼氣。
“上覆總領,人已到齊。”堂下一名黑袍人欠身回話,聲如洪鐘,中氣充沛。
“先問他。”總領伸手向下一指。
一名黑袍入走近一個道裝中年人,踢了那人一腳。
“向上稟告,據實回話,知道嗎?”黑袍人向中年老道沉聲說:“你可以申訴你的困難,不許敷衍,咱們長上將權衡情勢,作必要的裁決。”
“貧道怎敢敷衍?”老道打一冷戰,垂頭喪氣,說話軟弱無力:“貧道已盡了力,無奈家師心意已決。”
“令師怎麼說?”總領厲聲問。
“家師說,上清宮是王府的祭天壇。敝宮的道侶,不許參予任何世俗事務。事關敝宮道侶的生死,因此堅決拒絕貴門的要求,不接受任何人的差遣,必要時將據實呈報王爺。”
“那麼,你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
“施主明鑑。”老道驚恐他說:“敝宮有王府派來的中官坐鎮,所有的道侶皆不許隨意外出,就算是家師願意接受貴門的差遣,也不敢派人執行,反而誤了貴門的大事,施主何苦相迫?”
“你少給我胡說八道。”總領冷笑:“本門事先已調查得一清二楚,貴宮的道侶,經常至巨室豪紳的家詞做法事,可以任意出入豪門仕紳的內室。本門所要求的是,由貴宮供給各地豪門巨室的動靜訊息,堂奧內的房舍格局,要求不算苛,其他的事不需你們執行。令師膽敢斷然拒絕,心目中哪有咱們本門在?”
“施主……”
“把他弄出去,另行找人設法。”總領沉喝,舉手一揮兼打手式。
黑袍人一掌拍在老道的天靈蓋上,抓住背領拖死狗似的往廳外拖。
老道略一掙扎,氣息漸絕。天靈蓋被重掌所震,腦部成了爛泥,軀體的掙扎力道亦漸小,片刻便一命鳴呼。
坐著的另六男一女,驚得不住戰抖,但無力反抗,顯然身軀已經受到可怕的禁制了。
飛龍劍客也在打冷戰,無意奮起反抗。
“你。”總領指著第二個人。那人豹頭環眼,身材魁梧,只是雙眼無神,顯得萎靡不振。
另一名黑袍人走近,揪住那人的髮結將頭向上提,往後扳,逼使臉部朝上。
“要殺要剮,你們瞧著辦好了。”這人說話有氣無力,但語氣倒有幾分亡命英雄氣概。
“你追殺夜遊鷹,從磁州追到洛陽,仍然殺了他。”總領聲色懼厲質問:“你假藉俠義英雄名義,就敢肆無忌憚殘害他人?”
“夜遊鷹揹負了七件血案……”
“呸!那不關你的事。”
“在下目擊他的罪行……”
“他是本門的朋友。你好大的狗膽,膽敢殘害本門的朋友,心目中哪把本門放在眼下?”
“在下對事不對人。貴門總不能包庇天下的牛鬼蛇神,世間蛇鼠橫行……”
“處置他!”總領怒叱。
黑袍人手下腳動,手抓頭有如鷹爪抓雞,下面一腳踢在那人的腰脊上,打擊力十分沉重。
腦破脊斷,那人口中鮮血湧出。
黑袍人毫無表情,拖了一手向外走。
“你叫飛龍劍客?”總領的手,指向垂頭喪氣的飛龍劍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