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瞧見了,當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若是膽子小的人瞧見了,指不定認為自己撞見女鬼了呢!”
十公主陪著球球說了幾句話,就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她抱著襁褓,臉上的表情異常歡欣鼓舞。
甚至都要自己生孩子了,說到以後有孩子陪著自己玩兒的時候,更是雙眼冒光,像是找到了自己奮鬥的目標一般。
衛長安被她這種直白的說法給逗笑了,不由得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臉上的表情變成哭笑不得。
“你才多大,就把這話給說出來了,還想著生孩子呢!你現在連成親的人選都沒挑好!”
十公主原本是想要留宿的,但是今上最近心情不好,五皇子去世的訊息,又讓他對沈鉉懷疑頗多,十公主就不敢多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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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京都因為五皇子的事情,徹底亂了,但是在南方一處大宅院裡,卻住著一群新來的人。
這群人來得十分安靜,還是晚上到的,等周圍宅院的人發現的時候,那處非常寬闊的大宅院已經變得井井有條起來,偶爾有人關注的時候,只發現下人雖然眾多,但是並不過分驚擾民眾。
“五爺,您得躺在床上修養,起來作甚?大夫說您還不能下床,您這傷還沒好,若是崩開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一個小廝裝扮的走過來,但是說話的聲音卻極其怪異,尖細異常,雖然已經極力掩飾,但是仍然讓人聽出了其中的異怪之處。根本不像是正常男人那種粗噶的聲音,相反倒像是太監一般。
“不必了,阿隱去了哪裡?”
一個身披裘衣的清俊男人,勉強扶著一旁的桌椅站起,另一隻手則按在胸口上,蒼白的面色,毫無血色的嘴唇,更是讓其新增了幾分無力之感。
顯然是受過重傷的人,並且還沒有好全,整個人看起來蔫蔫的。但是卻要勉力站起身來,此刻提起姑娘家的名字,更是有些著急擔憂。
若是京都之中見過他的人,再次看見他的話,十有□□都是要大喊有鬼的。此人正是已經下葬皇陵的五殿下沈佼,當然此刻他已經隱姓埋名,雖然死而復生,行金蟬脫殼之計,這世間也再無五皇子沈佼了,只有這位五爺了。
“宋姑娘在看著人煎藥,等到您用膳之後服藥的時辰,她就會過來了。奴——小的給您去請一下她?”
太監輕聲問了一句,自稱錯誤的時候,還立刻想法子改了過來。心裡卻在不停地提醒自己,萬不能再錯了,否則五殿下,不,五爺就真的要罰了。
這些都是事關身家性命的事情,沈佼離京之前早早地佈置好了,身邊只帶著一大半的親信,另一小半的親信則也要使金蟬脫殼之計,亦或者有些被試探的人,捨不得那皇宮之中的榮華富貴,不願遠走他鄉,沈佼根本就沒有通知他們,只是安排了一個好前程,至於日後如何,只能看他們各自的造化了。
當然朝堂之中,黨羽之爭,有些能被沈鉉所用的,也都化為他的。有些不能用的,也就徹底脫離,再無半點訊息。
他們跟過來的這些親信,吃穿用度一樣都不是馬虎的,五殿下雖然準備匆忙了些,但是籌謀也許久。沈佼自幼失去生母,生來沒有安全感,有攢東西的習慣,狡兔三窟。
所以好多東西都是下意識地就準備好了,宋隱的到來,為他的生命之中,帶來一束溫暖的光。八公主性情大變,外加要利用毒蠱來控制他,更讓他有遠離之心,再加上今上的猜忌心,以及五皇子本身不受約束的性子,他才能如此果決。
那樣的破天富貴,在沈佼的眼中,也不過就是如此了。
其實他的實力與六皇子旗鼓相當,今上未來挑選合適的儲君,必定在其二人之中產生。沈佼距離那個位置,也不過是一步之遙,但是他說放手就放手,其灑脫而果決的態度,讓周遭知情的人都驚訝萬分。
不過沒了那些煩人的事兒,五殿下除了受了重傷之外,倒是過得不錯。如果不是今上猜忌心重,外加之前五皇子存著與六皇子死磕的心態,之前沈佼就非常適合當一個逍遙王。
現在這些都算是實現了,唯有一點讓沈佼不滿意。那就是給了他如此大決心的人,此刻卻徹底惱了他。如果不是見他當真是受傷了,恐怕宋姑娘一甩頭就走了。
“不必去請她,免得她又更加惱了我!”
沈佼想都不想就拒絕了這個想法,他這幾日又想著哄宋隱,可是耗費了巨大的心思,可惜人家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