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餓壞了吧?還得裝多久的昏迷不醒啊,奴婢都替您著急。”青梅手裡端著兩盤子糕點,看著衛長安沒形象地一口接一口吃著,語氣裡充滿了心疼的意味。
衛長安裝病也是很辛苦的,至少他不醒過來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吃飯,只有趁著許氏休息了,她才敢讓貼身丫頭送糕點過來。
“夫人太關心您了,要不您告訴她吧?”
衛長安皺了皺眉頭,直接搖頭:“不能告訴她,我娘之前差點跟三嬸打起來,三房那邊的盯梢明顯寬鬆了許多。我故意在入宮那個早晨暈過去,就是要增加長德被懷疑的籌碼,同樣的三房也會預防我使詐。”
青梅點了點頭,又替她倒了杯茶,免得長安噎到。
“青紙拖奴婢給您捎句話,您讓他辦得事兒已經差不多了,就這兩日那位就要倒黴了。”
衛長安挑了挑眉頭,她覺得自己的胃口更好了,整個人臉上的笑意都多了幾分。
“好,你去通知他,讓他去找青硯會合。把我們侯府的事情往外面說說,好讓宮裡的主子們知曉我那個二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又拿起一塊杏仁酥放進嘴裡,心情甚好地大口咀嚼起來。
“青梅姐姐,公子醒了嗎?宮裡的太醫來啦?”外面傳來青菊揚高的提醒聲。
“咳咳,咳咳——”衛長安一下子就嗆住了,不停地咳嗽著。
“公子沒醒,我在替公子換衣裳,你讓外面的等一等。”青梅一邊高聲喊叫著,一邊手忙腳亂地替衛長安收拾著。
“宮裡來太醫了?”衛長安好容易才緩和過來,稍微愣了一下,轉而反應了過來。
“讓青紙和青硯不要輕舉妄動,傳流言的事情不必了。看樣子是宮裡有貴人相助!”她拍了拍胸口,將衣襟上沾得糕點屑全部掃落。
衛長安原本準備在這個節骨眼上,傳出衛長德為了入宮的名額,把兄長弄暈了的流言。好讓宮裡的主子知曉,捨棄衛長德。
從衛長安知曉自己要入宮開始,就已經佈下了這場局。局中之人都按照她所規劃的,一步步走到現在。三老爺傳信,衛長德提前回京,把她弄暈自己入宮。現在衛長德被懷疑,之後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她既沒有了暴露女兒身的危險,同時也讓衛長德在宮裡的名聲上出差錯,簡直一舉兩得。
她的眉梢眼角都帶著幾分笑意,不用猜她都知道是誰助她。皇宮裡除了六皇子之外,她沒有跟任何人打過交道。
大老爺陪著太醫進來的時候,屋子裡已經收拾一新。
“王太醫,犬子已經昏過去好幾日了,每日都靠人硬喂一些水和稀粥。前幾個大夫開了方子也不管用,急得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大老爺說得情真意切,就差擠出幾滴男兒淚了。
輕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裝暈的衛長安,默默地在心底把親爹誇獎了一遍。如果不是她親自跟大老爺商量過,她都要被親爹這演技給折服了。
一個鬍子花白的老太醫,搭在衛長安的手腕上,仔細地診斷著。
衛氏父女兩個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心裡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被拆穿。
“他這是——”從進來開始就處驚不變的王太醫,忽然驚撥出聲。
這回衛長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裡了,這位王太醫又有一個稱號就王半仙,不是說他裝神弄鬼,而是醫術高超,基本上快嚥氣的人都能被他搶回一半的命來。
“大公子這是中毒了啊,而且毒性很詭異。”王太醫繼續診脈。
大老爺的心又落了回去,但是聽到中毒又猛然提起來了,連忙問道:“此話怎講?”
“這毒名為玲瓏心,一種無為無色的,中毒者表面幾乎看不出症狀,只是內裡被毒性侵蝕。而且此毒不是日積月累那麼簡單,第一日中毒就得服解藥,第二日則是一半的解藥劑量,第三日是一半的一半,以此類推。直到最後毒性滲入心脈,中毒者還不會死,得等下毒者給毒引子,才會毒發。”王太醫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
他的話音剛落,衛家父女倆已經冒出了一身冷汗。
衛長安更是咬緊牙齒才沒讓自己發抖,她沒有服毒,只是服了擾亂大夫診脈的秘藥。但是現在卻被診出這種狠戾的□□,難道衛長德真的要她去死?
“因為此毒發散時,過程及其巧妙,患者毒發身亡後也檢測不出死因,所有的毒性都會一同流入心脈,醫術再強的大夫也無法診斷出,除非剖開中毒者的心,所以才叫玲瓏心。下毒者當真心狠手辣!”
王太醫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