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她的下落了,反而變得不急不燥了,公子的心思總是那麼讓人難以捉摸。
歌聲散去,只餘最後一縷迴音在空際飄蕩,久久不散。
“好聽嗎?”宛瓷扭頭看向身後之人,雀躍之色染上面容,“我最喜歡這首歌的清雅,它彷彿讓我置身於江南水鄉與韻味十足的山水畫中,它名青花瓷。”
還在那優美的歌聲中怔忡的無相回神,對上宛瓷清亮的眼,“好聽。”
他從未聽過有人能把青花瓷創成樂曲,而且還能唱的如此唯美,纏綿。
此時的女子的身影在火光的映襯下,恍惚抹上了一層別樣的光彩,在無相的眼中是那麼的炫麗奪目,耀眼。。。。。。
“宛瓷,這是你寫的曲子嗎?”
“不是。”宛瓷頓了下,神色染上幾許憂愁,接著說道:“這是我家鄉的歌。”
家鄉!
“宛瓷的家在哪?”無相無心一問。
輕嘆一聲,宛瓷的眼投向竹林上空,彷彿自語般低喃:“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或許比天邊還遠。”她素手一指長空。
“遠到我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比天邊還遠!遠到我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女子神色哀傷,最後兩句不停在無相腦際迴盪,他的眼投向她所指的上空,那是什麼地方!?
她很想回去嗎?!
無相輕輕的轉過宛瓷的身子,對上她的眸眼,鄭重說道:“宛瓷,你很想回去吧,放心,我會幫你找回去的路。”
二十一世紀,你怎麼去找,她想說不用了,但是男子的眸子是那麼的堅定而坦誠,她說出的話驀然變成了一句,“謝謝。”真心的謝謝。
面對宛瓷如此灼熱的目光,無相反而變的稍許不自然,紅暈染上頰畔,“不用謝,你忘了我是你的朋友,朋友間是不用說謝謝的。”
是呀,朋友,無相是她來這世界的第一個朋友!
宛瓷點頭揚唇而笑,與無相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就在此時,狼群一陣淒厲的嚎叫喚醒了兩人。
一大批的黑衣人手持冷劍,高舉火把,不知何時出現圍起那外圍中的狼群,手起刀落果斷的擊殺著,他們的眸中沒有一絲的暖色,皆是冷洌,肅殺,一看便知是白天的黑衣人。
不過分秒間,狼群就倒下一大片,剩下活著的狼身上無不帶傷掛彩,但它們卻無一絲懼怕逃跑的意思,反而眼中射出的是更加殘忍,兇惡的眸光。
然,在如此多的黑衣殺手面前,它們的反抗不過是那垂死的掙扎而已。
一切已成定局!
宛瓷扶著無相的身子緩緩的站起來,靜靜的看著那黑衣人群走進,一步,二步,三步。。。。。。
無相的劍早已被他握在手中,一臉凝重的看著這幫突然出現的人群,下意識的將宛瓷護在身後,他一步踏上前——
抬起手臂,成一線,劍直指前方——
“我不想殺人,不要逼我。”
彷彿沒聽到無相的話,黑衣人群依舊我行我素的直直朝著宛瓷走來。
主子的命令不可違!縱然是死,也得完成。
握緊手中的劍,無須多言,無相出手了——
然,一隻細白的皓腕攥住了他向前逼近的趨勢,宛瓷含笑看向無相道:“你的傷太重了,打不過他們的,他們只要我,我跟他們走就是了,你快走吧。”
“但是。。。。。。”
無相啟唇剛想說什麼,卻被宛瓷一語打斷,“他們不會要我的命的,再說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放心。”一說完,她一把推開無相,未給他一絲反駁的機會,徑直走到黑衣人群面前,“我跟你們走,但是不許傷害他,要不然。。。。。。”
一把森冷的匕首出現在她的頸項處,“我要是死了,只怕你們的主子那更加不好交代。” 宛瓷深深的明白,只怕她跟他們回去,無相註定逃不過一死,所以她只能賭,賭她自己在那他們“主子”心中的份量,那所謂的“主子”還未將她利用起來一定不會讓她這麼輕易的死去,她相信自己的感覺。
那冷色的匕首在火光的投射下,反射著一簇簇銀色光暈,晃了黑衣首領的臉,他的眼色一變,兇狠忽閃,而同時也晃了無相的眼,他不由驚撥出聲,想上前的身子卻被一黑衣人攔住。
“宛瓷。”
她怎麼能那麼傻。
“好,我答應你。”黑衣首領似下了很大的決心,點頭應予,“你可以放下你手中的匕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