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
蕭魚問:“您可有哪裡傷著?”雖說最後她父親是被他擒住的,可她瞭解她父親的能耐,固然輸給薛戰,卻也不可能敗得那麼容易的。而且……她父親本就對他有成見的,這麼好的機會,指不定就趁機出口氣呢。
“你不怪朕與你父親動手?”薛戰說了句。
蕭魚下意識蹙眉,仰著脖望著他,喃喃道:“這有什麼好怪的……”習武之人切磋,不是很正常的嗎?而後輕輕說道,“只是——你和父親都是我的親人,不管你們誰受傷,我都會擔心的。”
薛戰看著她:“年年,那你有多在意朕?”
蕭魚望著他漆黑的眼眸,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一向不太願意表達自己的感情,末了只翕唇,很小聲的說道:“你是我的丈夫。”
然後就見著蠻漢未說話了。他看著她,看了很久,才說了一句:“年年,你別說了……”
嗯?蕭魚疑惑的看著他。是她說錯了嗎?
見他英俊的臉慢慢逼近,氣息蹭到了她的臉上,輕輕的說:“朕要親你了。”
男人的吻落到她的臉上,慢慢下移,落在她的唇上。蕭魚的眼睫動了動,下意識閉上眼睛。他的唇只稍稍停留,而後展臂,用力的把她抱到了懷裡。蕭魚睜眼,聞著他身上的氣息,將雙手環在他的腰側,慢慢收緊,手掌貼在他的後背。
沒有再說話,蕭魚卻覺得這樣挺好的。
……
羅氏整理做好的小衣裳小鞋子。將一件件兒的衣裳疊得整整齊齊放到衣櫃裡,光是看著這些衣服鞋子,羅氏的臉上就是止不住的笑意。聽丫鬟說,蕭淮回來了,羅氏才忙停下,匆匆就去了外邊迎人。
見蕭淮以抬腿邁過門檻兒,走了進來。目光落在羅氏的身上,又看了眼那衣櫃內的衣物。
雖然是要當母親了,可羅氏這般的年紀,這種事情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於是解釋道:“妾身沒事做,就想著將衣裳整理了一下。”她看向蕭淮,上前說,“讓妾身伺候國公爺更衣吧。”說著就要上前去解蕭淮的外袍。
一近身,就聞到他身上的汗味兒。
官袍並不太厚,可如今乃是秋日,穿著並不會出汗……今兒又只是去了一趟宮裡。羅氏細心,抬頭打量蕭淮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國公爺今日可有煩心之事……年年在宮裡可好好?”
蕭魚有孕,懷得乃是新帝皇嗣,蕭淮並不喜,可她聽說,那皇上卻是龍顏大悅。不管新帝是如何打算蕭家的,按著眼下這個形勢,倘若蕭魚生下皇子,那皇上照樣珍之愛之。那蕭家可新朝的關係就密不可分了。
羅氏雖是他的夫人,可蕭淮並不會與她說這些事情。他的眉頭皺了皺,想到那二十餘年前的事情……他一向光明磊落,也一直覺得他敬仰的父親也是磊落之人,若非那日他親耳所聽、親眼所見,自然不會相信,他父親與小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倘若……倘若這薛戰就是二十餘年前的小皇子,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其實蕭淮也清楚,當初他雖在父親面前求情,可那般年幼的小皇子,孤身一人流落在外,十有八九是活不了的。他女兒要入宮,他心裡也是不願的,他不願意自己的女兒變得如他妹妹那般,眼裡只有權勢。後來是妹妹向他承諾,不會讓她看到那些腌臢之事。
若薛戰便是那小皇子,這仇恨,真的能說放下就放下?
蕭淮低頭,看著面前的妻子,說:“沒事。”
……
這日,蕭家二房女眷入宮來看蕭魚。她身懷皇嗣,現在整個皇宮都圍著她團團轉。蕭魚在鳳藻宮招呼蕭家女眷,看到坐在身旁的蕭玉錦,微笑著說道:“恭喜二姐姐了。”
蕭玉錦嫻靜溫婉,年紀輕輕便喪夫,她是打算為前夫守寡三年,只是這兩年戰亂連綿,護國公府也不太平。蕭魚和蕭玉枝出閣後,她父母便開始替她張羅親事,欲將她再許一個好人家,將後半輩子給安頓了。
如今婚期在即,就定在蕭淮出征的前兩日。
蕭玉錦面色羞赧。起初她也是不願的,可經不起母親一直勸說。
現下見蕭魚臉色紅潤,眉眼間神采飛揚,那華麗的宮裝更是將她的身軀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適才進來這鳳藻宮,就見外頭是層層侍衛把手,裡面這供使喚的宮婢,更是添了足有兩倍。蕭魚也是再嫁,先前唯恐那新帝為難於她,畢竟她曾是前朝新寡,若是因美色將她收入宮中,日子久了,想起先前的事情,總是心有芥蒂的。在這些事情上,男人的氣量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