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基第六紅旗團,急行軍從村子裡穿過,有些哥薩克的戰馬被牽走了。從山崗後面,遙遠地方傳來大炮的轟隆聲。
“是在奇爾河一帶打哪,”潘苔萊·普羅珂菲耶維奇判斷說,黃昏時分,彼得羅和葛利高裡都到院子裡去了好幾次。順著頓河流來的方向可以聽到遙遠的。至少是在霍皮奧爾河口鎮的什麼地方,低沉的大炮轟鳴聲和隱約的(要把耳朵趴在冰凍的地面上才能聽見)機槍噠噠聲。
“他們那兒的仗打得不壞!古謝利希科夫將軍率領著貢多羅夫斯基團的哥薩克在那兒打哪,”彼得羅拍打著膝蓋和高皮帽L 的雪花說,接著又完全是前言不搭後語地補充說,“他們會在咱們村子裡搶馬的。葛利高裡,你那匹馬太顯眼啦——他們準會牽走!”
但是老頭子想到他們前頭去了、天黑時,葛利高裡牽著兩匹戰馬去飲水,牽出門口,發現馬的前腿直打顫兒。他摸了摸自己那匹馬的腿——瘸得厲害;彼得羅的馬也是這樣。葛利高裡把哥哥叫出來,說:“馬都瘸啦,真是怪事!你的馬瘸的是右腿,我的是左腿。也沒有傷痕……莫非是關節炎?”
在剛擦黑兒昏暗的星光下,兩匹馬垂頭喪氣地站在紫色的雪地上,萎靡不振,既不撒歡兒蹦跳,也不尥蹶子,彼得羅點上燈籠,但是從場院上走來的父親制止他說:“點燈籠幹什麼?”
“爸爸,馬都瘸啦。大概是腿有病。”
“要是腿有病那不就好了嗎?你願意來個什麼莊稼佬,被上馬從院子裡牽走嗎?”
“這倒是不錯……”
“好,去告訴葛利什卡,就說腿上的病是我給它們弄出來的我拿起錘子,往它倆的膝蓋的脆骨下面都釘了一個釘子,現在,只要戰線不離開咱們這幾,它們就只好瘸著走啦。”
彼得羅搖了搖腦袋,嚼了一會兒鬍子,朝葛利高裡那裡走去。
“你把它們拴到槽上去吧。這是爸�